听说车顶有个血手印,我也顾不得扶小黄了,赶忙踩着车厢踏板,把头探上车顶看。
因为之前我是把无头鸡直接扔在车顶,那只公鸡疯狂扑腾击打,以至于最后鸡身子掉落下来时,已是血肉模糊的一团。
所以对于车顶的状况,我是有所预料的。
然而当我把头探上去一看,还是给惊了一下。
只见整个车顶被大片大片地被鸡血糊住了,很多地方还粘着碎肉,比我想象中要惨烈的多。
而最诡异的是,车顶的正中央,无比清晰地印着一个人的手印。
那是在淤积的鸡血上直接拍出来的,而且拍下这一掌的力道显得奇重,把鸡血都拍的飞溅出去,仿佛是在很愤怒的情况下拍出来的。
看着这个手印,我的后背就开始发麻了,非常急迫地想要拿出根烟来抽几口。
这手印来的诡异,无比的诡异
因为从鸡血飞溅的状态看,这手印是在鸡血还没凝固的时候就拍上去了。
在目前这么冷的气温条件下,鸡血流出来估计不到五分钟就得凝固了,所以手印其实是在灵车刚刚能开动的几分钟里拍上去的。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我清楚的记得车子开动以后,我就大喊大叫着不让小黄停下,在那个过程里,小黄也确实没停。
我心里越来越乱,也越来越重,不死心地又仔细看了看手印周围的情况。
看了之后,我就更加排除是人为恶作剧的可能。
因为车顶上全是鸡血,如果是有人趁我们不注意,爬到车顶上弄出来的,那周围肯定会留下人为攀爬的痕迹。
但是没有,手印周围什么多余的痕迹都没有。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大片白茫茫的雪地中间,凭空出现的一个脚印一样离奇。
除非留下手印的人会飞,或者他的胳膊有两米长,不然要留下这样的手印都不太可能。
想着想着,大冬天的,我头上背上全都起了一层冷汗。
小黄已经吓得魂不守舍,我让他在一旁坐着休息,自己拿着抹布爬上去,把车顶的血迹和手印全都清理掉了。
等我把血迹全都清理干净,水桶里的水已经都是鲜红的了。小黄显然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我,但是看他脸色,他是一句也不敢多问。
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就畏惧的越多,无知者才能无畏。
之后我随便安慰了他几句,让他今天不要再出去开灵车了,最好找个借口跟领导请假,早点回家去。
他听了我的话,点点头走了,而我赶紧去找了老吴。
老吴也正在到处找我,已经急的满头大汗。看他那个样子我就知道是又出什么岔子了,当即都有些想撞墙,最后破罐子破摔的,毫无表情地问他“说吧,又怎么了”
老吴的脸都愁的快皱成一团,有气无力地说“忙中出错,原定的火化日期得往后推一天。”
“什么”我感到我的肺叶子当场就炸了,真的是又惊又怒,没办法淡定。我当时简直想破口大骂,骂他不细心,骂他糊涂。
但这个时候发脾气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而且老吴才是真正的当事人,其实他比我更愁。
这么一想我也只能自己灭了火气,把情绪调整好,然后说“去跟殡仪馆沟通过没不行就送点儿礼,老人家遗体天黑前无论如何得火化”
老吴哭丧着脸摇头“早沟通过了,求爷爷告奶奶的,但是人家说没办法呀,今天要火化的很多,都是早早排了号的,谁家也不会容我插这个队。”
我急的来回踱步,最后问他“能不能联系到其他的火葬场不行就把遗体运到别处去火化,远点儿不要紧,天黑之前能到就行。”
老吴想了想,仍是摇头“不可能的,火葬场的程序麻烦得很,再去别的火葬场走一套下来,也一定是天黑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