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太太还没说话,房妈妈就已经叫嚷起来:
“小郎惯是会混说,要坐也是老婆子我与丹翠丹朱同乘,您是何等身份?”
那边厢,落后一步的盛老太太与郝师傅目光也同样不赞同。
盛长楠却是一改方才的乖顺,嬉笑道:
“祖母别说了,孙儿主意已定。”
眼见着老太太眉毛倒竖,盛长楠忙不迭道:
“孙儿这身份尊贵是因为养在您膝下,孙儿只是一届还未长成的庶子,但祖母不一样。”
小孩儿明明是一张笑脸,却说在场的三个大人都鼻头发酸:
“祖母是盛家的主心骨,父亲虽然做官没问题,但别的事儿却容易犯糊涂,家中都是您在操心。”
“再说,孙儿是习武的天才,我也相信我不会折在这里,子安,丹翠丹朱也定会护着我的。”
小孩儿一脸认真的给三个大人讲着厉害关系,但那份儿坚决的心却毫不遮掩的坦露出来了。
“走吧,宜早不宜迟,他们必是打着尽快行事的想法,咱们早走一刻便多一份儿活路。”
盛长楠说着已经开了门,露出了听见动静守在门外的丹翠跟丹朱:
小少年笑弯了那双圆眼:
“两位姐姐要随我冒险了……”
……
夜黑风高,有云飘荡着从月下游走,带出了一片片阴影。
水波声荡漾着,击打在船身上,很好的遮掩了船只上细碎的声响。
盛老太太与房妈妈含着泪,被郝师傅扶到舢板上,目光紧锁黑暗中不远处的另一艘舢板。
那是盛长楠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