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这条本该车水马龙的官道,如今泥泞不堪,坑洼不平,与两旁热闹的景象格格不入。朱常洛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皇上,您怎么到这里来了?微臣有失远迎!”身后突然传来李鸿章的声音,他匆忙赶来,额头上满是汗珠。
“李大人不必多礼,朕微服出行,就是想看看这驿道修建的真实情况。”朱常洛语气平静,却暗藏锋芒。
李鸿章面色一僵,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工程进度是有些缓慢,主要是……”
“主要是缺钱吧?”朱常洛接过话头,直截了当地说道。
李鸿章惊讶地抬头,连忙跪下道:“皇上明鉴!并非微臣办事不利,实在是户部拨款迟迟不到位,很多工程物资都无法购置,工匠的工钱也发放不及时……”
朱常洛沉吟片刻,问道:“那依你之见,这缺口还有多少?”
李鸿章面露难色,低声说道:“回皇上,至少还有……三百万两。”
“三百万两?!”朱常洛心中一惊,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张之洞那边可有消息?”他想起之前派张之洞去调查贪腐一事。
“张大人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只是……”李鸿章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王扒皮贪污的金额,比想象中还要多,而且他还与一些地方势力勾结,形成了一股抵制调查的力量,张大人担心……”李鸿章没有再说下去,但其中的危险不言而喻。
朱常洛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握紧拳头,冷冷地说道:“朕倒要看看,这王扒皮究竟有多大的胆子!传朕旨意,让刘罗锅立即赶赴此地,彻查此事!”
“微臣遵旨!”李鸿章领命,立刻快马加鞭去请刘罗锅。
不出几日,刘罗锅便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驿道修建处。他一袭青衣,身形消瘦,却掩盖不住眼中精明的光芒。他先是仔细勘察了工程进度,又走访了附近的百姓,了解情况。
这一查,果然发现了问题。王扒皮贪污的手段层出不穷:虚报工程款、以次充好、克扣工钱……几乎每一笔款项,都被他雁过拔毛,中饱私囊。
一日,刘罗锅来到一处正在修建的桥梁处。他发现,桥墩使用的石料明显与预算不符,表面粗糙,材质疏松。他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用力一捏,石头竟碎成了粉末。
“大人,您可要小心啊!”一旁的工头见状,连忙上前劝阻,“这王大人可不是好惹的,您要是得罪了他,怕是……”
刘罗锅没有理会工头的警告,他面色冷峻,继续问道:“这批石料是从哪里运来的?是谁经手的?”
工头吓得面如土色,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这时,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突然出现,将刘罗锅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刘罗锅丝毫不惧,厉声喝问道。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些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为首的壮汉恶狠狠地说道,“否则,小心脑袋搬家!”
刘罗锅冷笑一声,说道:“我刘墉身为朝廷命官,查办贪腐是我的职责所在,岂容你们这些宵小之辈威胁?!”
双方僵持不下,气氛剑拔弩张。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驿站老板娘孙二娘看到。她原本对驿道修建之事漠不关心,可自从工程停滞,来往的客人减少,她的生意也一落千丈。
看到刘罗锅与王扒皮的手下对峙,她心中暗自思量:这王扒皮贪污腐败,工程迟迟无法完工,最终受害的还是像她这样的普通百姓。
想到这里,孙二娘眼珠一转,走上前去,对着那群壮汉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当街威胁朝廷命官,还有没有王法了?”
壮汉们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时愣住了。孙二娘趁机将刘罗锅拉到身后,对他说:“刘大人,我知道王扒皮的一些勾当,我可以帮你作证,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