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久病初醒,可觉得神思上有什么恍惚?”蒙面女子率先打破安静,问了下他的感觉。毕竟是躺了近三年的人了,这一觉可别睡傻了。
等一下,他们不是说,李公子在病倒前因悲伤哭哑了嗓子,早已不能说话了么?怎么现在……
“恍惚?没有。”李景晚答了一句,思索着眼下的状况。
难道是穿越了?李景晚第一下想到的就是这个。但穿越过于匪夷所思,这种超物理自然的现象很难让人接受,况且对于他这个南大优秀毕业生兼荣誉教员来说,向来信科学,不信鬼神。
但是爱因斯坦好像说过只要能超越光速,理论上是可以的……算了,爱因斯坦还在苹果树下思考地心引力呢。
难道有人是乘他昏迷后,借他好看的脸演戏?可她看着不像,那个妹妹也不像,刚才带着眼泪的关怀眼神,把他都看心软了,可他还是得问一问。
“摄像机在哪?”他装作明白,问了一句。
嗯?蒙面女子蹙起好看的眉头。看来是真的有些傻了,都开始胡言乱语起来,这个时候该怎么做?是叫他睡一会安安神么,可他才刚醒来啊。
唉,嬷嬷也没教我怎么应对这种情况啊……
女子站在床边望着他,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但李景晚还是判断出了结果。
这不是在拍戏,他是真的穿越了。
李景晚缩了缩脖子,调整到一个顺服的姿势,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事实。
这具身子的原主人是谁,这是户哪里的人家,蒙面女子是谁,那个妹妹又是谁,他都不关心,心里只有一阵失落。
本来可以借着肺癌死去,然后到黄泉下去找妈妈,再得意洋洋地告诉她:我遵守约定好好活着了,可命运非要让我来陪着你,天意啊。
可现在不可能了,他叹了口气,又得遵守和她的约定了。但是穿越了,约定是不是就可以作废了?
李景晚和蒙面女子各自想着事,屋里一时间再次陷入安静。
“噔噔噔”
忽然间,一阵急促的小跑声传来,屋门被用力地推开,两个人影迅速地踏了进来。
是李花迎和赵怡君。
赵怡君看着床上的李景晚正睁着大眼好奇地望着自己,一时间喜极而泣,扑在床边,不住地抚摸着他那有些许苍白的面孔。
“晚儿……”赵怡君轻唤着他,却不知再说些什么。
李景晚看着她,不知她是谁,是这个身子主人的妈妈么?
李景晚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下,但是怎么问呢?上去就喊娘么,还是说,先礼貌的问一句您老是?他面露纠结。
但是赵怡君自是没注意到这点,细细看了他一会,又柔情道:“晚儿你不能说话,那我们就问你哪里舒不舒服,你只管点头或摇头,可好?”
不能说话?这身子的主人不能说话么?那就好,先不说话,诈诈情报再开口。
“娘亲,孩儿刚才不是说了么,哥哥不仅醒了,还可以说话了。”李花迎红着眼,在旁边提醒道。
“真的么?这可真是太好了,晚儿,你说一句话给娘听听。”说这,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又滚滚而下,“娘好久都没听见你的声音了。”
李景晚干瞪着眼,心想:好吧,反正也知道你是谁了,就说两句吧。
“娘亲。”李景晚开口,声音疲惫。
“晚儿……”赵怡君泪水再次汹涌,旁边的李花迎也哭成了泪人。
李景晚不禁感慨,女人真是水做的啊。
“娘亲,我这是睡了多久?”李景晚展开了自己的话术,开始探情报。
“晚儿你病倒昏睡至今,已近三年,有没有觉得自己身上哪里不舒服?”
三年了啊,三年就好办了。
“并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只是觉得无力。娘,这三年,我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许多事都已忘记了,你以后慢慢帮我回忆可好?”高材生脑子转得就是快啊。
“好,娘以后慢慢讲给你听。”赵怡君说完,转头又向旁边的蒙面女子问道,“安姑娘,晚儿现在有没有什么大碍,需要注意些什么吗?”
原来她姓安,情报加一。
“夫人,公子并没有什么大碍。”沈姑娘眨着好看的眉眼道,“不过后面,要多些吃食和走动,辅药也不能停。这三年卧病,已掏空公子的身体了。”
李景晚抽搐着嘴角,想反驳,但想想还是算了。
“不过。”安姑娘又补充道,“有一个方面需要好好注意。”
她看了一眼床上的李景晚,向赵怡君她们示意出去说。
于是这个安姑娘带着母女二人在李景晚疑惑的眼神中走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这三年时间,对李公子心神上的影响是最大的,我怕会有癔症。”安姑娘提醒道,说白了,就是怕睡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