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玉龙衣见师父跪在那里,忙要回去。严无病的声音却清清楚楚传过来:“如今天下纷乱,生灵涂炭。严无病代天下苍生恳请龙衣姑娘,万万以天下为己任,解民于倒悬。此恩此德,没齿不忘!”
说完起身,一声清啸,隐没于山间。
玉龙衣本待要说师父的托付太重,自己担不起,但师父走得太快,只好望着师父离去的方向,深深拜了三拜,才转过头朝山下走去。
三人逦迤下山,到了山脚下,早已有备好的马车等候在那里。阿初驾车,玉龙衣和奶娘坐进车厢里。
“小姐,咱们往哪里走?”阿初问道。
玉龙衣听着师姐的称呼,毕竟不能习惯,便说道:“师姐还是像以前的称呼就好,依旧叫我名字好了。”
阿初不敢违拗师命,说道:“师父说的话你我该当听从才是,不过是个称呼,我这么一叫,你这么一应便是了。”
玉龙衣也不多做纠缠,心说我只叫你师姐,由不得你不答应,因此朗声说道:“阿初师姐,咱们先去一趟焚城,姑且看看火禄及如今治国如何。”
阿初一声“得令”,扬起马鞭驱车向东。车声辘辘,不到两个时辰就出了孤绝山的范围。道路渐渐平坦,农田也多了起来。此时正值初夏,田地中多有农人在劳作,远远看去颇不失田园情趣。
原来这孤绝山在焚城以西,二者相距千余里,前一半的路途难走,因此行程需要半月。
玉龙衣有意沿途观望,察看民风。一路上,常见百姓怨声载道,各地官府不体恤百姓,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加之连年旱灾,饥民饿殍比比皆是。
玉龙衣一行所带的干粮本就不多,一路上接济了几个老人孩子,就所剩无几了。身上的银两也不甚宽裕,因此也无法过多地接济饥民,真可谓“心有余而力不足”也。
要知道无病女侠虽武艺高强,常做劫富济贫之事,但她性尚俭静,极度清高,从不肯多蓄资财。因此孤绝山上一直过得甚是简朴,玉龙衣下山之时,无病女侠将大部分的积蓄都给了她,也还不到一百两银子。
三人行过了几处村镇,看看天色晚了,便找家客店住下,店主是一对年老夫妇,耳聋眼花的,听不清也说不明,胡乱歇了一夜,算了房钱继续上路。
偏赶上天气不好,到了午时竟下起雷雨来,好在经行处有一间庙宇,三人只好进去避雨。自然少不得要奉上些许香资,那庙是尼姑庙,收拾出一桌素斋来管待三人。玉龙衣见她馒头蒸的好,便特意买了些带在车上,准备路上吃。
吃过了饭,天也放晴,三人急于赶路,便离了尼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