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了几日,到达陪都炉城。这城是百年前乌宛进犯南增时,朝廷暂避之处,故而称之为陪都,玉龙衣幼时曾随父母来过一次,但当时不过是匆匆来去,印象已模糊了。
此时已是夜里,炉城城门紧闭,玉龙衣三人无法进城去。守城的几个士兵在城楼上喝得大醉,有两个人依旧在哟哟喝喝地划着拳,其他的也不时胡言乱语呶呶不休。
只听一个说道:“他妈的,今天老子输了个河涸海干,裤子都要输没了。十把押下去竟一次没赢,可真叫倒霉。若不是说出我舅舅是太守府里的门子,只怕连裤子也保不住。这天宝赌坊还真是黑,要不看是太爷妻舅开的,老子早掀翻了他的赌台!”
又一个笑道:“我早说你印堂发暗,要走霉运,叫你小心,你还不信,这回如何?叫你知道厉害!”
那个输钱的骂骂咧咧说道:“偏你会马后炮,我何时听见你说这话来?只会弄嘴,没的扯骚。你倒看看谁印堂发亮,叫他去把老子输的钱都赢回来!”
又一人插话道:“老赵确乎说过这话,我能做证。”
输钱的不耐烦,呸了一口说道:“你们两个几时日弄到一个x里去了?他的话我没听见,你倒听见了?你信他的,叫他去你家里谁你婆娘去。”
那个插话的也不恼,说道:“你那时昏了头,急着拉那个小尼姑去里面痛快,哪顾得上听我们说话?老赵当时就跟你说,尼姑碰不得,要倒霉的。谁叫你那日狗嚼黄瓜——非要换换口味呢!”
输钱的恍然大悟,拍着腿骂道:“谁叫那小尼姑一味地哭啼啼,吵的我耳朵嗡嗡响,哪里听得见你们说话。早知道这样,可就不弄她,左右也不缺这一次。”
那个叫老赵的说道:“这有什么难的,你若是想转运气,明日只需从过往的人里扣住个小姑娘就可以,破个处女的身子这霉运立时就能解的。”
输了钱的听了,笑道:“果真的?我这几天也正想着弄个干净身子乐一乐。他妈的,上月那个进城卖草药的大**妞儿看着羞答答的,谁想竟是个破货。问她跟谁来?她说十三岁时跟表哥上山采药去便被弄了,还生过一个私孩子!他娘的,气死老子了。”
其他人听了,轰然而笑,可见这些龌龊事对他们来讲早已是家常便饭了。
阿初听了杀心顿起,对玉龙衣说道:“待我从墙爬上去,结果了那几条醉狗,再去府衙里杀了那狗官!若是没他纵容,几个门吏安敢如此霸道?不知他们坑害了多少良家女子,再容他们活着,更不知要造多少孽。”
玉龙衣虽年纪小,行事却不鲁莽,说道:“师姐不要心急,咱们如今才下山没几天,最好别惹出大事端。这几个人虽恶,但终究是小喽啰,叫咱们遇上了没有不管的道理。但那太守却是朝廷命官,他若死了怎会不追究?”
阿初哼了一声,说道:“真是便宜了这个乌龟死王八,这里的太守是出了名的黑心狗官,专会盘剥百姓,人称’刮地金苗铁扫帚’。我早就曾跟师父请命要杀这狗官,可师父说南增国像他这样的贪官,杀是杀不过来的。杀了这个固然解了一时之恨,可再来个新的,怕是要贪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