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身处五光十色的城市,有些女人,哪怕你不惹她们,她们也会惹你,那都是一些妖艳的、健康的还充满活力的女人,跟谭美丽绝不相同。面对她们意味暧昧的挑逗,他只看一眼,决不看第二眼,可是她们却会不期然进入他的梦境。他从梦中醒来后,抓起床头一根特制的武装带,狠狠抽打自己的下体,这根特制的武装带上被他强安了几根尖钉,他将自己抽得鲜血淋漓。这根武装带,在他那里,早就成了一条苦修带,他用它来惩罚自己不知何时会冒出头的本能、色欲。
正当瞿冒圣再度想对谭美丽尽一番丈夫的义务来宽解谭美丽的心时,一张青春的、充满朝气的、微笑着的脸庞却在他的眼前闪了一下,由于那张脸庞上淡淡的痞气,所以那微笑便有了一丝嘲讽。好在这张脸庞倏忽又闪走了。
这是梦独的脸庞。
瞿冒圣的心顿然间颓丧下来,连带着,他的身躯也颓丧下来。他失败了,彻彻底底地失败了,哪怕是在一个女人的一副病容、一具病体面前,他也失败了。
瞿冒圣不由恼恨地想,凭什么他梦独就意欲抛弃身在农村、面相黑丑的未婚妻,而另寻新欢,或寻花问柳?虽然他一时还没有掌握“新欢”和“花柳”的证据。不成,他决不能让梦独得偿所愿,他的手里可是握着正义的大棒呢。
“嘿嘿嘿……”瞿冒圣阴阴地笑了几声。
“你笑什么?”谭美丽问。
“你还记不记得,去年秋天新学期刚刚开学的时候,你到学员队来,有个新学员问你有关孩子的事儿。”
“还记得,我脑子短路了,跟他说了实话。”
“他真是狗胆包天,敢问出那样的话来。”
“他是无心的。他叫什么名儿?”
“梦独。做梦的梦,孤独的独。”
“这么个怪名儿?”谭美丽说。
“名字怪,人也怪,他来自贫穷的乡下,说起来,跟咱们还是老乡,他家里有个未婚妻,订亲快四年了,人家一直苦熬苦盼地等他,可是他上了军校,就想把未婚妻甩掉。是我想办法给按下去了。”
“哟,那么缺德啊。看上去那小伙儿倒是长得挺帅气的。”
“人帅,做下的事儿可是够丑的。”瞿冒圣道。
“要论人品,还是你好。”谭美丽说。
“我好,我也不能让我手下的学员们变坏。”瞿冒圣说。
听了这话,谭美丽将自己朽木般的身体更努力地朝瞿冒圣如吹了气般膨胀起来的身体靠了靠,二人劣势互补地依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