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外伤,这是我灵魂的伤,我的肉体早就散了。我没有足够的力量去维持完整的魂体,之前能恢复,是因为我的心”,风无烟转身继续向前走去,边走边说,倒像是喃喃自语。无忧和木宁静静的在一旁听着。
“我的心并没有罪,有罪的是我,我牺牲了它企图去挽救一个人,可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了,还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风无烟因为疤痕越来越重,牵扯到皮肤,走路跛的越发厉害。
“无烟,我抱你回去吧”,也没等风无烟拒绝,无忧一个箭步上前抱紧了风无烟。
无忧的胸膛很宽厚很温暖,风无烟确实也疲惫的厉害,身体累,心亦是。没有拒绝无忧的好意,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呼吸着无忧身上淡淡的竹叶香气,方才绝望的心,放宽了不少。
“我还需要我正途的灵气将来去温养他的魂体,虽然我还没能找到他。所以我不能被我的心主导了我的本能”,风无烟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所以我不是自残,之前的毒是别的女人下的,但是毒是我自己制的,可以控制我的力量。可惜毒用完了,只能用激烈点的方式去处理了”。
说完风无烟便匿了声音,不知是太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经是明媚的正午,不知这天时轮回了几周。风无烟缓缓支起身,口渴的有些厉害,寻思着挪下床倒杯水喝。
刚赤脚踩到地上,便有人推门进来,吓得风无烟赶紧缩回了腿,随后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自己死都不怕,干嘛怕一个路人生气。
于是便理直气壮的抬起了头,准备再次探出脚,去桌边喝些茶水。
抬起头看到的却不是无忧那极美的男子,而是一个身着麻布粗衣的妇人。妇人端着水盆,看见风无烟准备下地,匆匆将水盆搁在了凳子上,小跑着过来扶住了风无烟。
“姑娘刚醒怎么就急着起来,要是摔着可怎么是好”,妇人粗糙的手温暖的攥紧风无烟的肩头,轻轻的把她又推回了床上。
“您是?”风无烟记忆里没有见过这位妇人,看她如此熟稔地照顾自己,心里生了疑虑。
“我是山下村里的婆婆陈氏,前几日姑娘受伤昏迷时,无忧道人传音到村里寻了我这个婆子来帮你更衣。”陈婆婆转身端来了水盆,怜惜地擦拭着风无烟身上的疤痕。
“前几日,道人给姑娘喝了药,这疤痕当时就好了许多,怎的几日不见又严重了呢”,陈婆婆说着就红了眼眶,“这么好看的姑娘,被这疤痕毁了脸,嫁不出了怎么办”。
听着陈婆婆一个人念叨了许久,风无烟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婆婆,我这疤痕只是暂时的,无忧道人能消去一次,自然也能帮我消去第二次,婆婆无须担心。”
无忧进来时,就看到风无烟握着陈婆婆的手,温暖甜笑,轻声低语。脸上的疤痕也没能盖住这风华,不再倾世,却依旧能倾一人心。
“道人”,陈婆婆见无忧进来,便从床边起了身,恭敬的行了拜神礼。
“辛苦您了,婆婆您去看看给姑娘准备着温和的食物,这里我先照看着,”看着风无烟起皮的唇,无忧自然的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风无烟接过水,轻抿了一口,干疼的喉咙舒适了许多,缓缓吐了口气,目送着陈婆婆走远。
许久,才收回视线,见无忧还杵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风无烟抬起手在无忧面前晃了晃,见无忧回神,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疤,笑着问道,“很难看么?吓得愣神了呢”。
“说什么呢,你有多好看我又不是没见过,即便以后一直这般,你也是最好看的”,无忧理了理风无烟散乱的发,从袖中取出一根白绸带,轻轻的束上,绸带的一端坠着莹润的珍珠,一端垂着银色的宫铃。
“不知你喜欢什么颜色,你也说过国师照顾的你不是真的你”,无忧束完发带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柔软的发,“看姑娘的性子,应是不喜欢炽烈的颜色,所以便备了这纯白的衣物。若是不喜欢……”
“很好看……谢谢”,风无烟慢慢盘起双腿坐了起来,周围的灵气凝聚,渐渐浓郁成浓雾般包裹着风无烟。
平地生风,发丝在轻舞,领着发带上清脆的铃声。无忧没有见过像这样吸收灵气的,这里是凡界,灵气稀薄,自己这能与天地沟通的半仙体质,也只能缓慢的从天地间抽取灵气。
所以这些年无忧的修炼进度一直都进展缓慢,若是能有风无烟这般吸纳灵气的速度,早些年应该就可以飞升成真正的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