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何是好?”扶罗韩嘴里问着魁头,其实更像是在问自己,“如何是好?”
“汉朝的皇帝历来好大喜功,喜欢夸耀功绩,”魁头阴沉着脸,“今日我与骞曼已成了不死不休之局,如汉军不来攻城,只顾着跟骞曼鏖战,我们便集结人马助汉军一臂之力,待灭了骞曼,再举全军归附汉朝,想必汉朝的皇帝会为我们寻一处立足之地。”
“可汗说的是。”扶罗韩附和道:“传闻汉武帝年间,大将军卫青与骠骑将军霍去病攻匈奴,连战连胜,杀匈奴王二,俘浑邪王子,斩获首级近万余,浑邪王与休屠王被伊稚斜单于骂了一个狗血喷头,并扬言要将二人处死,于是乎二人率部归降汉朝。汉武皇帝亲自接见,并赐封二人为侯,其部众皆妥善安置。其后汉朝与匈奴人相互攻伐不断,怎奈汉军势大,屡次获胜,匈奴人归降者不可胜数,到了光武皇帝的时候,南匈奴又全部归降,被安置在云中。只看汉朝皇帝的做派,若是咱们兄弟二人率部去投,定会送与一处膏腴之地。”
“那就这么定了。”魁头扶着城头的雉堞,“兄弟你去传我军令,人马在西城门处集结,时机一到,我们便杀出城去。”
却说骞曼与吕布话不投机,气的三尸神暴跳,反手一指身后的大军喝道:“温侯,我鲜卑大军足有十万余,皆是久历战阵的勇士,不知汉军哪里来的胆气敢与我大鲜卑争锋?”
“哈哈哈...,”吕布仰天大笑,“我观你们鲜卑人一个个垂头丧气,毫无斗志,不知骞曼可汗哪里来的底气?”
骞曼的部众连续三天强攻王庭,每日里死伤无数不说,却是连城头的边都没有摸上一把,再加上东部鲜卑的大军离去,留下的两万人因为牵挂家乡,根本无心战斗,属于典型的出工不出力,反过来这帮人的表现又影响了友军,所以说骞曼的人马看起来不少,士气却是低落的很。
士气低落那就鼓起来,骞曼宝剑高举,回身厉声喝道:“大鲜卑的勇士们,汉军卑鄙,趁我大军与魁头争斗之际来攻,妄想坐收渔翁之利。面对如此卑鄙的汉人,我们怎么办?”
骞曼身边有数百个大嗓门的青壮,立时就把话传了出去。
草原人由于生存环境恶劣,久而久之骨子里透着狼性,骞曼说的虽然简短,却是很有效的激起了鲜卑青壮们的血性,一个个高举武器,呼喝不断。
“温侯,”骞曼脸上带上了自得之色,笑吟吟一指身后说道:“我大鲜卑勇士斗志高昂否?”
“以我观之,不过土鸡瓦狗而。”吕布面带讥讽,“一战即可灭之。”
这下轮到骞曼大笑了,“哈哈哈...,吕奉先,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本可汗敬你三分,哪知你竟如此不识抬举,那便来战!”
方天画戟高高举起就要落下,一骑快马奔到吕布身边小声说了几句,听得吕温侯热血偾张,立马喝道:“众将士,随我陷阵!”说罢摇摆着画戟冲了出去。
骞曼看到,不敢怠慢,立马指挥人马迎战。
弹汗山下,鲜卑王庭外,两支人马踏碎了野草,溅起漫天的灰尘,朝着敌军嘶声吼叫着杀了过去,未战先试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汉军先是一阵弩矢遮天蔽日的射出,接着就是投枪;鲜卑人也不示弱,一个个张弓搭箭,仰射出片片箭雨。
吕奉先仍然是汉军军阵的锋矢,人未到,凶悍的杀气已经逼得迎面而来的鲜卑人自动让开了一条缝隙。
见不是头,骞曼急令身边的亲兵向前去堵口子,同时喝令射雕手对准了吕布攒射。
超强的第六感让吕布汗毛倒竖起来,瞥眼望见几个身长臂长的汉子张开了弓,犀利的眼神正向他瞧来,心中登时大惊,双腿用力指挥赤兔马曲线前进,同时放下方天画戟,以极快的速度拉开了硬弓,锋利的箭矢如闪电一般飞向一个射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