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在灵能构型的微光照亮下，苏雷卡看着它疑惑问道。

“衔尾蛇，卡利班星球混沌腐化的源头，哪怕是阿斯塔特也无法抵抗它的侵染。”莫拉维克冷淡地说道。

“简单来说三个遗物以正确方式组合，将成为一台网道盾构机——但不稳定，至少没有证据表明它挖出的网道能有现有网道那么稳定。”克洛诺斯附和着解释道。“说不定半途就塌了。”

一道亮光穿透屏障，他们站在雪白的月壤之上。

为了方便制造，此时的月球已经重建出新的人工大气层。

“把网道当厕所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灵族铁定追着我们打。”克洛诺斯向他另一个脑袋继续补充着。“我建议随便拿一个安全的部件就算了，三个一起拿会出大问题。”

源源不断的基因种子在月球实验室中被批量培育，装船并发往各个军团的征兵世界。

这就是月球，这便是露娜。

在那由光滑无瑕的大理石建造的新月球基因圣殿内，所有的工人都是由露娜基因教派克隆培育的完美基因奴工。

追求生物基因学巅峰的基因教派对这些克隆体大肆修改，深入到每一处碱基对。这让他们比起人类更像是一台血肉机器，一台没有自主思想的人形工具。

“乔治希望科技被掌握在人类手里，而不是不得不去依靠其他存在。”苏雷卡用手抚摸过平滑而冰冷的墙面说着，她呼出的热气在冰冷的地下结霜。

当电梯降至地下深层后，温度已经骤降到零下。

苏雷卡低声抱怨着寒意，跟随着变化焰秋控制的构造体缓步前进，在地下迷宫般的井字走廊中层层下降，向底层实验室进发。

早在远方，他们便能听到赫利奥萨那扭曲的笑声在走廊通道中回荡，如此疯狂，如此诡异。

“我需要呼叫乌利亚吗？他的守望者很快就能赶到？”

“不必，苏雷卡，不必。”莫拉维克唤出魔杖说道。“她会没事的，就像一切都会结束——就像结束一切的战争……我想念那一场海战。”

——我即真我——

过去

灵魂之海

“伊萨里尔大人，敌方舰队出现在可视范围内。”

伊萨里尔的思绪被仆从的声音所牵回。

高坐在漆黑的王座之上，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饶有兴致地将卡洛斯的形象用灵能投射凝聚于手中观察。

也在那亵渎的歌声中藐视着星图中所发现的敌舰群。

“只有你吗？卡洛斯。那祂还真是无趣。”

战船漂泊在灵魂之海，巨炮装载凝聚原始亚空间力量的晶化洪流。

“那些该死的神。”伴随着阴沉的声音，影中黑雾凝聚为实体出现——那无形恐惧便是阴影之王。

“混沌诸神。”伊萨里尔低语着。“祂们的力量来自凡世众生的情感，几乎无所不能……世界注定毁灭，一切起源于混沌，而于混沌。”

“相信祂们是愚蠢的。”阴影之王说着，在舷窗外巫术爆炸带来的耀光中观赏那激烈的海战。

“你欺骗了黑暗诸神，比拉克。但你也一样沦为祂们的棋子。”

“这是我自由意志作出的决策——不像你，变化的仆人。”阴影之王嘲笑道，抽出他的暗影之刃指向星图中敌方的旗舰。“你和他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位神的奴隶。”

“是吗？你如何保证这不是纳垢所期望看到的结果，比拉克？”伊萨里尔微笑着说道。“你做着这一切是源于这你的嫉妒，还是因为祂们施加在你身上的枷锁呢？”

“这一切都是我的决议，无关祂们。我会超越祂们的，然后把祂们踩在脚下。”

“呵呵……是吗。”他轻笑着低语。“阴影之王-比拉克，你也想妄想成神吗——也是，当你以恶魔伪神的模样出现在那些信徒眼中时，那感觉很棒对吧？可这并不是真正的神。”

“不需要你来教我什么是神，我可比你更清楚，伊萨里尔。”

“你确实很聪明，利用祂们间的竞争来为自己获得更多力量——可是，祂们能随时收回那些力量，不是吗？一切都是徒劳的。”

“够了，伊萨里尔，闭上你的鸟嘴，指挥好你的舰队！”阴影之王不满地嚷着，化作一团黑雾穿透甲板离开不愿再自找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