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名后,因他不慕名利,亦是十分低调。他的威名,只在于当时的朝中与军中。后来因为某些缘故,便是知晓者也不敢妄自提及。
如此想来,即便将这些证据提到台面上,萧氏皇族的名声也并不会受到影响。
几经思量,镇南王心中已有了些微摇摆,他道,“谭元帅不在乎名利,却甘愿用身家性命,为大渊子民搏一份安宁,确实是大义之辈。”
“与生死相较,一点名声又算得了什么。”姜砚秋语气不变,依旧淡淡如水,只是睫羽下掩着的,尽是冷意。
生死面前,名声算什么!
镇南王脑中嗡鸣,如遭鼓击。
若不除了昭炎军,他们镇南王府都要没了,哪还顾得上什么皇室名声。
但一想到昭武侯重兵在手,他又觉得呼吸急促,“可是宋家于皇兄有从戎之功,边境也需仰仗昭炎军守卫,皇兄十分信赖宋家人,对继后也甚是爱重。”
姜砚秋也是服了,这人瞻前顾后,难怪当不上皇帝。
镇南王注视着沉默不语的她,谦逊问道:“不知阁主有何高见?”
闻言,姜砚秋看了眼沈黎。
沈黎得令,奉上另一份卷宗。
“这又是什么?”镇南王疑惑接过。
姜砚秋答:“这也是侯府的罪证之一。”
镇南王低头翻看起来,这回看完,他整个人都气得发抖。
“小八竟是宋家嫡孙!”
“这怎么可能!”
“荒唐!荒唐!”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竟敢李代桃僵,混淆皇室血脉!!!”
“看来宋家早就存了狼子野心,想要取代我萧氏的江山!”
镇南王气得病颜都添了几分血色。
沈黎看了眼老神在在的姜砚秋,也面无表情地垂眸看地。
镇南王气闷地往下看去,忽地眼眸一缩,一口血气涌了上来。
“该死!用宋家的孩子顶替皇家血脉便罢了,那宋氏所生的公主竟还是与御林军统领苟且而来的!简直混账!如此这般,将我皇室颜面置于何地!”
待镇南王发泄完情绪,姜砚秋才问:“我们提供的这些罪证,王爷可还满意?”
“自是满意的,多谢阁主。”镇南王感激道,有了这份证据,就不担心皇帝不愿意与昭武侯发难了。只有除了宋家,他心中那口恶气才能消除。
“既已确定,那便不得变更了。三件事情达成之时,便是青玉令之约终止之时。现在,我们即刻安排人护送王爷回去。”姜砚秋说着,便起身了。
这波赶客来得有些突然,镇南王差点没接住,“有劳阁主安排,待我们安然抵达云莱州,萧某定会双手奉上盘云山玉矿以作酬谢。”
姜砚秋摆摆折扇,大方地拒绝了,“不必了,王爷既是持青玉令而来,自然不必再额外准备酬金。”
“阁主不必见外,只是萧某的一点心意而已。”镇南王还是希望他们能够收下,毕竟往后可就没有青玉令可用了,若是能够多留点情分,以后再办事时也好说。
姜砚秋坚持不收:“规矩不可破。”
镇南王无可奈何,只能随她。
一行人收拾完,连夜启程了。
这处宅院一夜之间就空了。
第二日又以低价转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