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雪一个人在屋中思考良久,按耐不住的翘起嘴角,大有种美梦成真的不真实感。对于谭心竹刚刚说的那些,她又怎能不明白呢?
若那贱人只是一般小门小户人家的女儿,她早就直接痛下杀手了,谁让她祖父曾是太子太傅呢?父亲虽然弃政从商,但在京都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才隐忍至今,只敢在背后搞点不痛不痒的小动作。
可她一旦彻底脱离祝家,拔掉这根眼中钉肉中刺,自己就真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了。首先培风日后就只会有他一个女人,孩子定然只能跟她生,就算他再不喜欢自己,也无法置整个祝家兴衰于不顾,那这胎无论男女便皆无所谓了。
第二她也不用再担心,属于儿子的爵位会被别人抢去,就像婆婆所说……权利地位都可被她死死攥在掌中。
可若是谭心竹在,以世子爷对她的宠爱程度,那未来的事可就变数颇多了,所以协助她和离,对她确实是只有利没有害。
离开莲雪那以后,菱儿比心竹还忧心忡忡,一走到无人的地方立即悄声问,“小姐,万一二少夫人不答应,咱们要怎么办啊?”
心竹从容迈着自己的步伐,口吻笃定,“放心吧,她一定会答应,并且天黑之前就会怕丫鬟送消息来。”
“啊?”菱儿吃惊,“小姐怎地这般肯定?”
“因为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我怕她不答应、她还怕我变卦呢,所以以她沉不住气的性格,定然连过夜都等不了。”
结果……事情真的就照心竹预期那般来了,到傍晚刚一掌灯,莲雪身边的小丫鬟就鬼鬼祟祟敲响宣喜堂院门,塞给菱儿封信后抹头就走。
菱儿不胜欢喜,虽没看信里的内容,但也觉得入宫的事有门儿了,赶紧进屋把薄纸呈给小姐。
待展信一阅,心竹也大大舒出口气,再见小丫头还眼巴巴等着自己公布结果,才笑着道,“没问题了,她说让我提前准备好,后日会带我进宫,因为那天掐赶上莲贵妃的生辰,皇上一定会到她殿中祝贺。”
主仆二人都难掩喜悦之色,因为这意味着她们马上就要脱离苦海了。
菱儿更是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竟一把抓住心竹的手,“小姐,您真是厉害,居然想到这个办法,奴婢早就待不下去了,恨不得马上就回到咱们府里。”
心竹又何尝不是呢?感觉憋闷已久的心情都得到了释放,只盼时间能够快一点、再快一点。
昨晚一夜未合眼,再加上空着肚子去找莲雪谈判,她着实累乏的紧,只简单喝了几口丫鬟送来的粥,就打算匆匆就寝了。
可菱儿却十分不解,平时晚餐少说也是三菜一汤,今日怎么就只有两碗粥呢?但也着实被快回家的喜讯冲昏了头,所以并未想太多。
她们洗漱一番便早早上床睡觉,然而尽管心竹已经极力克制了,还是在熟睡之后断断续续做起了梦,并而每一个梦都与祝培风有关。
六公主出嫁那天,他在观礼的人群中与她十指紧扣,还趴在她耳旁窃窃私语的问“心儿,六公主穿的那身凤冠霞帔好看吗?你若喜欢,我也让老师傅照着给你做,以后咱们成亲时也要办得这样风光盛大,可好?”
当时她还沾沾自喜,觉得祝培风对她真好,而现在才知道,婚礼办得再盛大又有什么用?并不代表婚姻就一定会幸福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