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别担心女儿,出城也不是难题,我去,就只代表我和绍大哥之间的事,若您亲自出马,让绍伯父知道了可不好。”
谭母抹抹眼泪,又用祈求的目光看向自己丈夫,“建雄,你就让女儿去吧,再加上宬儿,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我实在怕多耽搁一会儿,就算请去名医宪儿的腿也不保了,他年近三十还未娶妻,总得为他后半辈子多考虑考虑。”
就算谭家再有钱,也没有门第相当的姑娘愿意嫁给一个残疾男人啊……
心竹也是心急如焚,过去摇着爹的手臂,“爹……您就答应了吧,大哥前半辈子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咱家几间铺子上,若再因此事让他下半辈子都躺在床上,我这当小妹的心里如何过意的去?”
谭建雄眉头紧锁,终于拍板,“行,那我去让人去套车,你越早出发越好。”
心竹得到应允又劝慰几句母亲,接着便扭头跑回自己房中,让菱儿赶紧收拾几件衣服,自己则拉出床底下大箱子,翻箱倒柜半天,终于在里面找到一块金灿灿的令牌,这是祝培风的世子手谕,两人洞房花烛夜那天他赠予她的。
当时离开京都,她本想把这一箱子东西都扔了的,但不知怎么一忙就忘到脑后,如今真庆幸还留着这救命的宝贝。
待万事具备、走出房门,先看见等在那里的谭宬,他身后小厮同样挎着个包袱,似是已经做好出远门的准备。
可心竹却临时改了主意,“宬儿,你不必跟我走了,在家陪着父母,没事就去铺子里看看。”
谭宬一阵错愕,急赤白脸两步迈到跟前问,“为什么?爹说让我在旁边护着你的。”
她把弟弟拉到一边,悄声道,“我刚才看了地图,到玉青山一路几乎都是崎岖难行的乡道,肯定有很多抢劫的土匪,官道咱们又不能走,所以太危险了,不能让你跟我一起冒险。”
谭宬气得跳脚,“不行,越是这般难走就越不能让你一个人,姐姐就不怕危险了?我好歹还是个大男人呢。”
“你听话!”她安抚的轻拍他脊背,“大哥腿断了,一时还不知要在那修养多久,伤筋动骨一百天,往少了说可能也要十天半月,而这期间总得留个男丁在府里扛起整个家吧,不然老的老、小的小,万一出现什么突发状况,连个能出力跑腿的都没有,你让我和大哥如何能够放心?若有你在,我们也就没有这些后顾之忧了。”
谭宬语塞,刚才只是想着不能让姐一个人出去冒险,倒没思虑那么多,可祖父年岁大了,爹娘又人到中年、还有安安和乐乐,就冲这些……把他们扔在府里也确实不妥,更遑论还有那些铺子呢?
想通这个道理,他终于像哑了火的炮仗,再也发不出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