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纵使董芃芃依旧年近半百，在陆安面前依旧显得拘谨，“姑姑一生未曾嫁人，也没有子嗣，所以便将家主之位传给了我。”

“她还好吗？”

“姑姑她，已经离世了。”

陆安愣了一下，“什么时候？”

“五年前。”

“五年？”陆安闻言摸了下鼻子，低声苦笑道，“好巧啊。”

“陆叔叔？”

“我欠你姑姑一个承诺，本来想今日前来偿还，可事到如今……”陆安顿了一下，“依旧有效，以后你们董家要是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

董芃芃不明白，于是说道：“这是陆叔叔与姑姑之间的承诺，如今姑姑已经离世，这承诺自然也不需要遵守，所以，不再劳烦陆叔叔了。”

“我欠她的，我待还。”

陆安平静的说道，说完，丢给对方一个令牌，“这东西，戴在身边，可以延年益寿，需要帮助的话，拿着它找到我，我会帮你们一次。”

说完，陆安也不再停留，他不担心对方会不相信，毕竟，自己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跟前。

“陆叔叔……”

董芃芃还想起身追赶，可出了大厅，却早已不见陆安的身影。

她无奈低头看了眼令牌，通体漆黑，没有字，只有一个镀金色的奇怪图像。

陆安的身影穿梭在街间，很快就回到了马车跟前。

“走吧，出城！！”

陈念笙正跟玲珑聊着天呢，就突然发觉陆安已经回到了车上，顿时大吃一惊，“陆安哥哥，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刚才啊，你聊的这么开心，连我回来都没发现？”

“哪有，我跟玲珑姐姐一直盯着窗外呢，都没看见你从哪进来的。”

陆安捏了捏陈念笙的鼻子，笑着说道：“那有没有可能我是从另一边过来的呢？”

陆安刚一坐下，那轻盈的声音就再次传来，“哟，面见老情人回来了？”

“什么玩意？”陆安别过头看着窝在一边的铃铛，差点就没忍住给她来一下，“对别人尊重一点，特别是已故之人。”

“走了？”铃铛脑袋猛地抬起来，“我上次见她的时候，气血旺盛，最少还能活三十年。”

“凡人能跟你一样吗？”陆安对着铃铛传音，“凡人会生病的，也会因为劳累，烦恼，或是受伤什么的，缩短自身寿命。”

“可惜了。”铃铛也难得伤感起来，“第一次见时还是小女孩，次见已接近暮年，没想到再见……”

“这就是凡人的一生，如此短暂……”陆安感概，“这也是我不愿和人深交的原因。”

“是吗？那这玲珑姑娘是怎么回事？”

“额……这是个意外。”陆安尴尬的笑道。

“呵！难道不是因为她长得像那个让你心存愧疚的小九吗？”

陆安沉默了，没有接话，他不得不承认，他确有私心。

坐在陆安身旁的玲珑似乎察觉到了陆安的异样，上前搂着陆安的胳膊，双手搭在他的手上，也没有说话，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陆安别过头，看着玲珑笑了笑，反过来握着她的手。

然后用只有铃铛能听到的传音说道：

“我不后悔，我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