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驴看拳!”
那功亏一篑的壮汉猛然暴喝一声,脚下猛地一蹬,坚实的地板瞬间塌陷,在其周围形成一圈圈仿若蛛网般的裂痕,触目惊心。
壮汉的身躯犹如一张续满力量的强弓,以一种惊世骇俗的速度朝着神秀疾冲而去,其右手那沙钵般大小的拳头蕴含着万钧之力,蓄势待发。
他七窍流血,面容狰狞可怖,显然身体的承受能力已然抵达极限。
不论这奋力一击的结果如何,他都已耗尽自身潜能,能否存活下来皆是未知之数。
神秀轻轻叹了口气,他向来敬重此类人物,就如同李大脑袋一般,逢敌必亮剑,哪怕明知不敌。
可惜,彼此乃是敌手,故而只能给他一个体面的了结。
神秀双目一瞪,目光如电,壮汉顿时如遭九天神雷轰击,一股无形的精神异力后发先至,径直透过他的双眸直击其“神”,瞬间将其精神意志打散。
壮汉身子一颤,原本汹涌澎湃的气势顿时如被扎破的气球,瞬间干瘪下去。
他的身体在惯性之下踉踉跄跄又走了几步,行至神秀跟前,“扑通”一声跪下,头颅低垂,一动不动,仿若一具失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周围众人见起场景,心中不由大惊,这个壮汉战力怎么说也是宗师级别的,但是这个邪门的和尚连手都没有出,只是瞪了一眼就直接拿下,这未免也太诡异了点。
场面一时沉静下来,不管是魔门的,还是佛门的,还是其他江湖中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怎么应对才好。
“神,东西来了。”
随着一道悦耳动听之声传来,恰似黄莺出谷,清脆婉转。
一个衣袂飘飘的女子从天而降,身姿轻盈曼妙,宛如仙子临尘。
她的手上托着一个托盘,一块红布遮掩着一样物件。
说她衣着奇异,主要有以下几点。
其一,色彩明艳绚烂,那色泽仿佛是自天边最为璀璨的晚霞中截取而来。
要知晓在当下这个时代,如此鲜艳的色彩,那可是需耗费巨资方能染制而出的,这般明艳多彩的衣衫,在中原地区实属罕见之至,寥寥无几。
其二,用料极为轻薄,那布料薄似蝉翼,微风拂过,衣袂飘飘,如梦似幻。
单是这材质,一眼望去便知其风格源自中原之外,满是异域风情。
其三,用料颇少,主要遮蔽住要害部位,其余的长腿、蛮腰、藕臂皆大大方方地展露而出,充满了大胆与豪放。
稍有见识之人已然在幻音坊见过类似的服饰,此乃来自西域之地的特色,充满了独特魅力。
这是一位容貌极美的女子,眉似远峰含黛,目若秋水盈盈。
其眉心之处一点红痣,宛如一颗璀璨宝石,熠熠生光,使其看起来甚是端庄。
然而,与身上那大胆豪放的服饰相较,形成了强烈反差,却又奇异般的和谐,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吸引力。
“秀儿!”
“师妹!”
师妃媗师徒望见此女,不禁脱口而出。
那声音中携着惊诧与欣喜,更有一丝难以名状的复杂情愫。
不错,此女正是昔日的慈航静斋高徒,秀儿。
秀儿目光投向梵清惠,微微颔首,眼眸平静似秋水,却是缄默不语。
“师妹,你……”
师妃媗刚欲开口,梵清惠便伸手拉住了她的臂膀。
师妃媗扭头看向梵清惠,只见梵清惠朝她轻轻摇头,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意味。
师妃媗心思一转,瞬间明了师父之意,当下确非叙旧之时,瞧秀儿师妹的态势,似乎也未糟糕至极,具体情形往后寻机再谈。
师妃媗轻抿双唇,眼中闪过一抹关切之色,却也不再多言。
而梵清惠则深吸一口气,重新将注意力聚焦于当下的局势。
秀儿依旧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手中稳稳托着托盘,神情冷淡,令人难以揣度其此刻的心思。
“阿弥陀佛,这位师弟既是佛门中人,当晓佛门戒律,切莫轻易触犯。”
了尘禅师以劝解之口吻言道,其声平和沉稳,然眼神之中却透露出一丝谨小慎微。
他深知此刻局势微妙难测,自是不敢将话说得过重,唯恐激怒对方,致使事情生出难以预料之变故。
“哈哈哈哈,禅师此言差矣,佛门戒律,我自然知晓,不过在我看来,皆为狗屁。”
神秀笑容温润,那笑恰似春风拂过,然而言辞之中却带着尖利的刺,毫不留情地刺向佛门戒律。
“阿弥陀佛,这位师弟,佛门戒律乃我佛门之立身根本,万勿随意诋毁。”
了尘禅师双手合十,微微躬身,宛如一位宽厚的长辈劝诫犯错的晚辈,姿态放得极低。其语气愈发诚恳,试图化解这场冲突。
“哈哈哈哈,那我便告知于你,这佛门戒律,为何皆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