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罪,不怪罪。”
杨安掌上真气微吐,将金钗和南宫心手书送到王知节手中。
王知节收下金钗,看着手上的信,不由一怔,随即问道:
“老先生,这信是?”
“你看看便知。”
杨安背着手走到一旁,静候王知节将信读完。
王知节见杨安走开,心中莫名奇怪,当他将信纸抽出来,看着其上熟悉的娟秀文字,双手不由颤抖起来。
良久。
两行滚烫的男儿泪,打在冰冷的地砖之上。
“多谢老先生传信之恩,小可没齿难忘。”
王知节一躬扫地,话中透着真挚。
“不必如此,老夫也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杨安摇了摇头,他转头看向王知节,目光无比锐利,“你既然倾心于南宫心,难道不想替她报仇么?”
“想,怎么不想?”
王知节听闻此言,情绪当即激动起来,“这几日小可几乎不眠不休,忙碌于案牍之间,就希望找到蛛丝马迹。”
“可惜那行凶的贼人,太过狡猾,现场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痕迹,小可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上劲。”
“也是难为你了。”
杨安颔首,他踱步走到王知节身前,“老夫与南宫家有些关联,恰巧我这里有条线索,你若是能出上一份力,说不得那凶手还能尽早归案。”
“什么?”
王知节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老先生此话当真?!”
“还请老先生一定告诉我!”
“老夫自然可以告诉你,只不过咱们要做个交易。”
杨安沉声道。
“交易?”
王知节一愣,“若是不法事,小可恕难从命。”
“不会让你为难的。”
杨安连连摇头,“只要你能将查到的消息悉数告诉老夫,那便可以了。”
“只是这样的话,小可当然可以做到。”
王知节点头答应下来。
“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否则的话,今夜你潜入南宫家的事情,便会传遍全城。”
“到那时,人言可畏,你那恩师也不能留你在身边。”
杨安说到这儿,口中威胁之意,不言自明。
“老先生放心便是,小可熟读圣贤书,不会出尔反尔的。”
王知节听了这话,仿佛遭受极大羞辱,脸涨得跟猪肝一般。
读书人不经逗。
杨安暗笑,随后他将‘阎王’的信息讲了出来,“老夫之前曾暗中听阎王说,他缺少一样宝物的开光之法。”
“此人曾在临安府出没过,而南宫文又恰巧知道开光之法,所以老夫怀疑他和南宫家的惨案有些关联。”
“老先生说得有理。”
王知节赞同道,“小可回去后,便会秘密查访此事,定要为心儿一家讨还血债。”
他说到这儿,又施了一礼,“只是小可查到消息后,应该如何联络您呢?”
“联络的法子不急,过几日老夫自然会告诉你的。”
杨安摆了摆手。
“既然这样……”
王知节沉吟片刻,解下腰间玉佩,送到杨安面前,“这玉佩是我的随身之物,可以作为咱们日后联络的信物。”
两人谈话间,外边传来打更的声音,时辰已经不早了。
“老先生,小可明日还需到衙门当差,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
王知节收好金钗和爱人的情书,起身告辞。
杨安目送他从后院翻了出去,自己又在南宫家仔细搜寻一番,直到卯时才飘然离去。
出了城门,避开人群,他一路狂奔,趁着无人注意,回了自己居住的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