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来了?”
杨安隐藏在黑夜中,借着微薄的月色,一眼看清闯进来之人,乃是当日在城门处‘请’董烈火进城的文生公子。
“这家伙不是乌玄的人么,怎么三更半夜到这凶宅来?”
见王知节径直进了一间大屋,杨安心中一动,难不成他也是来找曦露碗的开光之法的?
念及于此,杨安生屏息凝神,彻底埋伏起来,打算做黄雀背后的猎人。
窸窸窣窣,大屋内传出翻找物品的声音。
半晌。
王知节手中紧紧攥着一件明晃晃的物件儿,从大屋走了出来。
他表情十分古怪,眼皮不住抖动,似乎极力在压抑自己心中的情感。
唰啦!
杨安运起真气,腰间飞剑呛啷一声,化作一头白龙,在王知节前襟划出一道大大的口子。
啪嗒!
王知节揣在怀里的物件儿掉落在地,微薄月光下,泛着金灿灿的光芒。
金钗?
杨安将其摄入手中,发现跟自己所想有些偏差,不由轻声嘀咕起来:
“偷东西?!”
“休得胡言!”
声音虽小,却一点不差的落入王知节耳中,“哼,阁下一身夜行人打扮,怕不是倒打一耙吧?”
“呵,咱谁也别说谁,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到南宫家盗取金钗,也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情。”
杨安眼神闪动,戏谑道,“老夫记得阁下是乌大人的身边之人,难道不知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么?”
“哼,王某不是吓大的,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吧。”
王知节面色如故。
“好,快人快语。”
杨安掂了掂手中金钗,“这东西虽说用金子打造,但也没一两重,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也犯不上为盗。”
“想来这金钗背后定有更深的意义吧?”
“有什么意义,你不需要知道。”
王知节抽出腰间佩剑,横在眼前,“要么交出来,要么还给我!”
“不知死活。”
杨安右手戟指,真气操纵之下,飞剑直刺王知节手腕,“你连先天也不是,竟敢倒捋虎须”
噌!哐当!
王知节只觉得眼前一花,旋即一阵剧痛袭来,手掌一松,佩剑掉落在地。
等他回过神来,脖颈间冰凉无比,剑锋已经贴在他的肌肤之上,刺的生疼。
“现在能说说了么?”
杨安继续问道。
“士可杀不可辱,你动手吧。”
王知节说罢,眼睛一闭,安然等死。
“你倒是有几分血性。”
杨安将飞剑收回,手指在金钗上微微一弹,隐隐有铿铿之声,“也罢,既然你不说,我就将这金钗融了,今晚也不算白来。”
“别…千万别,老先生手下留情,这是我送给南宫世妹的礼物,她已然身故,这是唯一的念想了。”
王知节听了这话,一个弹跳站起身子,走到杨安身前,双臂展开,说什么也不让杨安走。
难道是他么?
杨安望着愿经上的遗愿,暗自思忖。
【南宫心,临安府本地人士,南宫文之子南宫亢的幼女,与知府乌玄的学生王知节相互钦慕,本想着六月时节,让王知节到府上求亲,不曾想暗遭毒手,含恨而终。】
【遗愿,将南宫心所书的情书交给王知节,可获得福缘40两。】
他试探问道:
“你是王知节?”
“小可正是王知节。”
王知节拱了拱手,目光像是被吸在金钗上,根本就移不开,“小可深夜闯入南宫家,实属无奈。”
“小可和心儿的事情,还未告知家中长辈,小可为了她的名节,不得已才星夜闯入南宫家。”
“适才也是为了心儿的名节,才跟老先生起了冲突,还请老先生莫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