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
令狐冲惊呼道。
话音未落。
欧阳克和田伯光已冲上崖顶。
岳灵珊冷哼一声,嘀咕道:“这混蛋怎么跟田伯光搅到一起,还跑思过崖来了?”
欧阳克没有理会三人,随手把担子放在崖边,就继续追着田伯光刺。
没了担子的拖累,三五招就给田伯光肩头又添了一道伤口。
田伯光惊慌大叫:“令狐兄救命啊!”
令狐冲却抽了抽鼻子,看向崖边的担子。
只见两个大竹篓里各有一只大坛子,坛身之上,贴着“谪仙酒楼”的金字红纸招牌,红纸和坛子看起来都已十分陈旧,像是百多年前的古物。
这是长安城谪仙楼的百年陈酿!
令狐冲一见之下,不由腹中酒虫大动,当即跑进山洞之中,取来五只大碗,提起酒坛,掀开泥封,倒了满满五大碗酒。
“太师叔,二师妹,快尝尝这百年陈酿!”
说着急不可耐的拿起一碗酒,美美的喝了一大口。
大声赞道:“真好酒也!”
就这片刻功夫。
田伯光身上又多了好几道剑痕,听到令狐冲的赞叹,气得哇哇大叫:“令狐冲,这酒可是我从长安挑来华山,专门送给你的。”
“你喝着我的酒,却对我见死不救。”
“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说话之间,气息不匀,他又挨了两剑。
令狐冲讶然道:“这酒不是那位兄台挑上来的么?”
田伯光道:“是他趁我上崖之时,偷袭抢走的!”
令狐冲一口气喝干碗中美酒,摇头道:“人家抢是抢了,却用不着偷袭。我看这位兄台的快剑,可比你的快刀,要快上不止一倍啊!”
田伯光气愤道:“他是比我快,可他也的确偷袭了我!”
令狐冲将信将疑。
岳灵珊倒是相信,那混蛋做得出这种事。
田伯光说话之际,左手被划了一剑,刀鞘脱手而飞。
仅凭右手的单刀,更是左支右绌。
直把他急得哇哇大叫。
令狐冲见他满身剑痕,鲜血淋漓,想起去年在衡山回雁楼,自己被他砍得浑身是伤的狼狈模样,心里很是解气,但又想起他对自己屡次手下留情。
于是拿起一碗酒,扬声道:“这位兄台,就算你要送田伯光上路,也得容他喝一碗上路酒吧?”
欧阳克哼道:“黄泉路上再喝也一样,等会儿你可以给他浇地上。”
令狐冲又道:“那你杀人前,介不介意喝一碗呢?”
“杀完再喝……也不迟!”
“迟”字出口,欧阳克刺向田伯光的剑身蓦地一折,如灵蛇般绕过田伯光的刀身,剑尖如同蛇信,一吐即收,当他还剑入鞘之后,“迟”字话音才姗姗落下。
咣当!
单刀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