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极重,赵仲泽哆嗦着不敢说话。
乾元帝冷声道:“你原本行事就有失偏颇,做得极不稳妥。”
“就不要怪被谢玄知逮住错处怼了你,毕竟是你自己犯蠢在前。”
“若你在那个时候还能展现储君的威仪,回敬谢玄知,朕还敬你虽屁股坐歪了,却还有几分血性。”
“可是出了事之后,你不但没能还回去,还唯唯诺诺一点太子的风仪都没有,皇族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赵仲泽的脸瞬间再无一分血色,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些事情乾元帝都知道。
他为自己辩解:“父皇,儿臣没有,是不是有人在父皇的面前进了谗言?”
乾元帝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气晕,拿起桌上的茶盏就砸在他头上:“朕当时就在京兆府大堂的隔间里。”
“不需要任何人在朕的面前进你的谗言,朕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正因为他亲眼看到了赵仲泽的所作所为,所以才格外的失望。
他原本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回宫之后还在想赵仲泽今日的行事,没想到赵仲泽就到他的面前说谢玄知的坏话。
谢玄知的性子乾元帝是知晓的,他发起脾气来的时候是连乾元帝的面子都不给,更不要说赵仲泽了。
正因为如此,所以乾元帝想知道赵仲泽会如何应对。
他没想到的是,赵仲泽当面怂得不行,背后却去告状,是真的一点太子的样子都没有。
乾元帝原本觉得赵仲泽有些拎不清也就算了,现在是品性都有问题了。
这样的一个人,哪里能担得起大唐的江山?
赵仲泽实在是没想到乾元帝今日竟也在京兆府,他被打破的头有鲜血流了下来,却不敢擦。
他只得道:“父皇,儿臣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
乾元帝冷声道:“你身为一国太子,所作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江山社稷。”
“所以不是一句你错了就能把事情揭过去。”
“朕不想见你,你下去吧!”
赵仲泽不敢再说话,捂着伤口缓缓退了下去。
他一走,乾元帝便颓然地坐回龙椅上。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朕的太子竟如此不堪!”
今日于松一直陪在乾元帝的身边,他知道乾元帝为何失望。
事关重大,他也没法劝。
他只道:“太子只是被奸人所蒙蔽,陛下再给他一些时间,想来他能改正。”
乾元帝缓缓地道:“他能被奸人蒙蔽,就足以说明他蠢。”
“其实朕不怕他蠢,蠢一点能听得进去臣子的劝告,辩得明是非,也是可以的。”
“可是他不但蠢,还自以为,做了别人手里的刀还一无所知。”
于松不敢再说话。
乾元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朕得好好想想,这大唐的江山能不能交到太子手里了。”
于松之前就知道乾元帝生出了废太子的心思,只是之前不算强烈。
今日赵仲泽的所作所为,让乾元帝无比失望,是真的想要废太子了。
只是太子是一国储君,牵扯太大,就算是乾元帝生出要废他的心思,也不是说废就能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