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连连点头,又去与那尚在等待的几人说上几句之后便快速朝着院外走去。
梁广此刻站在院外,尚且还在等待袁绍会如何解决眼前之事,便看见袁绍小跑着走了出来,发髻有些乱,眼眶有些发红,脚下的鞋子耷拉着甚至没有穿好,一看便是异常焦急。
眼见袁绍跑了出来,所有人几乎同时朝着袁绍看去,不少人心怀关切,但一定也有不少人心存了看笑话的打算。
“人呢?”
跑出来的一刻,袁绍看向四周,大声喊道。
四下无人响应,便是之前有几个看似认识韩遂之人也是安静无比,谁也不知道此刻袁绍究竟是来兴师问罪还是如何,所以谁都不愿意得罪袁家这样的庞然大物。
“少君可是说那口出狂言的贼子。”一名袁家的家丁眼见无人回应,自然不可能让自家老板被晾在原地,于是立刻上前,开口问道。
“胡言乱语,什么贼子,那韩遂乃是我袁家的恩人!”谁曾想袁绍听闻此言,怒目相视,厉声斥责道:“家中事务繁重,确实是我袁家招待不周,那韩遂出言提醒,虽然态度不佳又有些许胡言,但我袁家却并不将这种人拒之门外,想我袁绍早就告知尔等,远来是客,虽有轻重缓近,家中制丧无法将所有客人全部妥善招待但我却早已告知尔等不得轻慢任何人,那韩遂如此不满,想定是尔等有所懈怠,不过尔等终究是我袁家之人,固然罪责不亲但却理应由我为尔等承担,今日轻慢之最,还请诸位见谅。”
袁绍说罢,看向众人行了一礼。
如此举动自然让所有人纷纷回礼,心头更是难以形容。
本以为如此一幕此刻理应结束,但却未曾想到袁绍眼见众人如此,竟然双目含泪:“尔等恶奴如此,诸位依旧如此大度,如此举止岂不折煞了我,今日之罪我虽不好责罚尔等,但我袁绍愿断发为报!”
说罢,袁绍从腰间抽出长剑,一把扯住了自己的头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损伤,寻常人家都不会做这事更何况是袁绍这等身份,虽然在梁广这个现代人眼中此举无疑是作秀毫无用处,但是在这个时代的人眼中此举可谓严重。
梁广站在一旁正想看看袁绍会如何收场,身边却突然有人拉了一把自己,梁广朝着那人看去,那人却指向了另外一个方向,而在那里,沮授看着自己,脸上带着笑意。
梁广面无表情,但是心头却是一声冷笑,沮授逼得自己前来也就罢了,此刻还想利用自己给袁绍解围,莫说自己已经和审配说开了猜忌,便是未曾说开,梁广却也不愿。
而眼见梁广迟迟未动,身边的家丁靠近梁广低声说道:“梁县尉我家沮先生说了,还请梁县尉莫要忘了自己为何能够如此?梁县尉可是君子。”
梁广闻言看向沮授所在的方向,神情有些复杂。
沮授说的没错,自己能够有今日是因为自己的举措和一直以来的为人,虽然这些东西带来的看起来不多,但是对于梁广来说却是极为重要。
袁绍今日之举无疑是不折不扣的君子举动,自己站在一旁,若是出言阻拦兴许日后又是一段佳话,而若是自己不出头,那么依靠袁家的势力和麾下之人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善妒之人再简单不过。
“此事与袁兄何干,何须如此?”
想到这里,梁广开口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