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卢敬尧卑躬屈膝的模样,杨可栋心底有些腻歪。
随后又对着押送他的军卒吩咐了一句。
“把卢公子洗刷干净以后,带着他随我一同出发。”
虽说先前已经命令陆光廷带人剿灭田氏,但是此战乃是初战。
即便是杨可栋心中也没底,不过即便是心中没底,他仍旧坚信一个道理。
那便是兵不是练出来的,而是在战场上生死搏杀出来的。
白泥长官司与余庆长官司临近,背靠乌江,地势平坦,无险可守。
从海龙屯发兵,有两条路可选。
其一便是东出桑木关,途径永安驿,再南下容山长官司,直达白泥长官司。
其二是南下三度关,途径仁水驿,过了三度关便可虎视白泥长官司。
杨可栋思忖再三,还是命令陆光廷东出桑木关,此路虽然远了些。
可却能避开正从白泥长官司回程的杨应龙和田雌凤。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在还未拿下田家之前,杨可栋并不想让杨应龙知晓。
他要先斩后奏!
第二日中午。
带着二十多名护卫的杨可栋正纵马飞驰在旷野之中。
而就在他的前方,有一条蜿蜒的队伍有序的前进着。
队伍中的人都穿戴者制式的明盔明甲,三队并行,每队12人,颇为整齐。
铠甲的钢铁冷硬在阳光下反射出凛冽的光泽。
领头的将领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披黑色战甲,正是骑兵营主将陆光廷。
他手持缰绳,目光如炬,不时回望后方,俨然一副久经行伍的姿态。
这副景象让杨可栋很是满意,虽说骑兵营训练不过短短的三十来天。
甚至如果细说起来,从拿到火器与马匹那一刻算起不过才十天。
但是整个骑兵营的状态却跟原先杨兆龙交到他手中的左营已经完全不同。
恰好在这时,远处出现两个黑点,原来是两名充当斥候的护卫回来了。
黑点越来越近,很快便来到了杨可栋的身前。
“禀告副宣慰使大人,距离白泥长官司的治所白泥县城还有三十余里。”
“还有三十多里么?”
杨可栋喃喃自语的一声,随后朝着远处眺望了一下。
前方便是白泥长官司的治所,杨可栋明白,明朝土司治所便是政府驻地。
比如播州宣慰司的治所实际上是在海龙屯旁的穆家川土司城。
之所以他爹杨应龙喜欢待在海龙屯,纯属是个人喜欢,因为海龙屯已历经多年,多有老旧腐化。
是杨应龙接任播州宣慰使以后才重新修缮的,故而他将宣慰使司署都设立在了海龙屯之上。
三十多里的距离行军一个半个时辰便能赶到,如果急行军的话只需要一个时辰。
眼下敌城就在眼前,杨可栋不相信陆光廷不知道,他久经行伍,对于战场上的事比杨可栋熟悉的多。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远处的2000多名步卒忽然变换了队形。
随后开始急行军,此番剿灭白泥司,骑兵营并未全部出动。
只出了左、右二部,中部四局的骑兵仍旧日常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