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地图下的凹槽里拿出一根教鞭,向地图上一挥,开始指点江山。
“崔大伴你看!这东北地区的大元日薄西山,境内起义此起彼伏,更有白莲邪教趁机起事,那新任的皇帝昏庸无道,蒙元骑兵虽然依旧强势,却渐渐有疲于奔命之势。离被人踢下霸主宝座,甚至分崩离析亦是不远。”
他教鞭下移,一指洛阳又接着说道:“郑国,占据中原地利,土地肥沃。看起来凭借地理优势四处出击,而且新上任的皇帝赵孟胸怀大志,这会儿不断地试探周遭国家,谁要是稍微露出破绽必会被他咬上,乃是下一任天下霸主的有利人选。只可惜过刚易折,视其他人为土鸡瓦狗。过于自信导致他手下虽能人辈出,却鲜有人能得到绝对的信任与重用,也怕是难有大作为。”
“齐国,田数那老东西老谋深算,这些年广开门路,重建稷下学宫,百家学说汇聚一堂,倒是重现了春秋盛景,加上海路贸易与丰富的地产,纵然他再低调,也是诸国中名列前茅的存在,与郑国孰强孰弱还真不好说,总之总有一天是会亮出獠牙的。”
“楚国,地盘算是咱们这些国家里最大的,可惜手底下蛮人太多,不服管教,新皇年幼,太后干政,谁也不知道他们能走到哪,现在吗,守成有余进攻不足。”
“越国,老钱家一向笃信佛教,乃是净土宗最大的拥趸。可惜成也佛教,败也佛教,如今白莲邪教兴起于净土宗之内,两方势必要杀出个你死我活,谁胜谁负尚未可知,就算净土宗能将体内毒素排干净,势必要元气大伤,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也就仗着海运的优势勉力支撑国家运行。”
老皇帝越说越兴奋,容光焕发,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他接着道:“蜀国,公孙家人历来就没有进取心,只想凭借地利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到时候谁无论谁当上这天下霸主,第一个打电话过去投降的准是他们,又有何可惧?”
说到这儿皇帝眼睛里带着向往的神色,一脸希冀地看着地图,又接着说:“我大秦虽有内忧,却并非无法可想。那些抱残守缺之人无非是想守住自己的利益,你想要,我给你便是,守着你们那些陈年的破烂沉在海底吧,新时代没有让你们登上的船!”
皇帝呼吸愈加沉重,但精神却更加亢奋道:“老祖宗早就为我们铺好了路,只要祭出‘军功勋爵’这四个字,那群人谁不会像看见肉的饿狼,扑上去狠狠咬两口!都自诩为文明人,也没见谁放弃到手的利益!我也没几年好活了,正好为今晚获胜的那个儿子铺平道路,无论谁胜,都是我大秦之幸!一群文人想要压制武人,想的都走火入魔了,却不知道乱世之中,唯有武力才是制胜的方法!”
老皇帝双目赤红,散发着狂热的气势,就像一头刚下山,饿得头晕眼花的猛虎,欲要择人而噬。
“崔大伴,你记下,一会交给司礼监拟旨,大李探花在尚书的位置上呆的够久了,也该动一动,让他入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