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前几天他还到兴云庄对着小李探花喊打喊杀。威风得很！”

提到心眉，心鉴脸上的讶色一闪而逝，尽管隐藏得很好，还是被卫德清捕捉到了。

“莫非这心鉴不知道心眉也到长安了？那岂不是说他比心眉先离开的嵩山少林？奇怪了，如果心眉不在他那一边，这几天又跑哪去了？”卫德清心思电转，目光扫向郑贵妃一侧的其他人。

郑贵妃依旧笑意盈盈，王常洛依旧眼神冒火，死死盯着他大哥，郑国舅面色依旧铁青，看着自己的手，似乎随时准备发动突袭。

只有心鉴听说心眉来到长安以后，脸上一会儿担忧，一会儿狰狞，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卫德清的话都不答了。

“大和尚怎么不说话了？莫非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自己师兄知道了不好交代吧！”卫德清这时突然又起了劲，没有什么比看戏更有意思了，如果有，那就是看仇人家出乱子的戏。

心鉴把脸色一正，那庄严的宝相又重新浮现在他脸上。他轻咳一声道：“老衲行得正坐得直，便是师兄来了也只会找你这小道士的麻烦！”

这话说得愈发让卫德清肯定此人作贼心虚，铁定是干了对不起少林的事情。

郑贵妃忽然咯咯笑着接过了话茬，说道：“久闻心眉大师乃是当今少林第一高手，却不知心鉴大师可否为我引荐一番，让我也见识一下禅宗高僧的风采。”

心鉴闻言立刻道：“心眉师兄为人正直且好为人师，老衲修行之时每有不懂之处向师兄请教，师兄必会倾囊相授，贵妃若是相见，师兄必然十分欢喜。”

两人一唱一和，自然就把话题引开了，好像少林已经成了他们那一方的助力一般，让太子的脸色难看不少。

倒不是他忌惮少林寺，而是怕少林借机在大秦国内扩大影响力，那岂不是又要引一股新势力入场？法相唯识宗能放任禅宗在他们地盘上扩大规模而不管吗？况且终南山上那些现在老老实实清修的全真道士们要是听说了嵩山少林寺杀进他们的地盘，又会作何反应？你看那个叫卫德清的小道士的表现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