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森雪眼圈一酸,泪珠控住不住地滴落下来,她望着楚氏,有些委屈:“母亲……”
楚氏开口道:“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宋森雪靠在她身边,细细将这些日子的经历都与楚氏说了,连贵妃与三皇子之间的纠葛,也一并道来:“等到开春,外祖父必然会带女儿前往京都,到时候只怕贵妃容不下女儿。”
她垂着眼帘,分明烦恼。
“如今沈冲还在府中?”楚氏的手拍着宋森雪的肩头,无端却问起沈冲
宋森雪颔首:“自然在的,外祖父还是想着与沈家结一份善缘,况且沈冲早些年便颇有才名。”
楚氏握住宋森雪的手:“如今既然母亲醒了,此事就不会再让你烦扰,你只管安心与严先生学习,操持生意。”
“咱们母女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楚氏神情严肃,宋森雪想问问具体情况,却被楚氏让人带走。
次日一早,宋森雪便听闻,楚氏请了沈冲赴宴,她掐着时间点,等沈冲离开,楚氏要去更衣的时候,将芙朱打发出去探寻情况。
芙朱回来时,脸色不大好看:“夫人……夫人似乎是想让沈郎君先迎娶您,到时候跟三皇子的婚事自然不作数,贵妃娘娘也没了针对您的理由。”
宋森雪亦是一惊:母亲要如何魏自己祛除后顾之忧?
沈家是虎狼窝之事,自己母亲也清楚,眼下还要把自己嫁给沈冲,想来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宋森雪正待细细思索楚氏行径的时候,门外又有丫鬟开口:“姑娘,严先生来了,您可要见见?”
“去请严先生进来。”
她捏了捏眉心,让人去请。
严先生落座后,开门见山:“姑娘既然已经得了贵妃的青眼,最好是尽快确定选秀,贵妃此人睚眦必报,既然姑娘已经被她盯上,那躲避便是无用功。”
“索性与她做过一场,还有几分生机。”
严先生看着宋森雪,神情中满是杀意。
“先生当初被贵妃逼得离开京都,如今仿佛并未出什么岔子?”宋森雪看向严先生。
严先生神情微动,愈发咬牙切齿:“你可知我离宫前经历了什么?”
她那双原本温和的圆眼此刻满是猩红:“……临走前,她让人对我用了宫刑。”
宋森雪悚然。
女子宫刑比男子还要痛苦,是要生生捣坏胞宫,绝了生育可能,那等痛苦,若是熬不住的,当场咬舌自尽,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如今姑娘还心存侥幸吗?我是本就孤家寡人,故而祸不家人,但姑娘还有母亲还有兄长。”
“贵妃不会放过她们的,因为您的母亲本就无权无势,那位楚老太爷为了讨好贵妃,只怕会将您母亲双手奉上,您到时候自顾不暇,还怎么护住夫人?”
严先生言辞辛辣,毫不犹豫地将宋森雪心里那点幻想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