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好像在动。
毌丘解以为自己看错了,等他定睛再看。
那城门正一丝,一丝,一丝地朝上面挪动。
毌丘解一瞬间明白,禹绍想将城门抬起来。
“卬儿!”
“父亲!”
“随我冲锋!”
毌丘解将手中长枪挑了个枪花,头也不回地纵马朝城门飞奔而去。
“杀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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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忠惊奇地看着城外冲锋的部队。
就为了救那条老虎,值得吗。
他淡淡挥了挥手。
“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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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城中。
禹文浑身是血,重剑每挥动一次,都显得无比吃力。
城门狭窄的甬道里,已经堆满了尸体。
“父亲!”
“父亲!”
左右还剩下几十名士兵,他们在不断倒下。
禹文绝望地呼喊着自己的父亲。体力在迅速流失,他感觉眼前渐渐变得模糊。
“嗖!”
一只弩箭朝着他的眉心飞来,禹文已经避无可避。
“少将军!”
一个士兵将禹文扑倒,禹文推了推他,他却没有反应。
那支弩箭射进了他的后心。
禹文轻轻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里结束了吗?
“父亲…”
“父亲……”
两个老兵艰难地将禹文拖了出来。
“少将军!”
看到他睁开了眼睛,两个老兵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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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外晋阳守军的裨将挥了挥手。
立刻有几十个赤甲被拖了上来,都被着反绑双手,浑身是伤。
其余守军此时大声鼓噪起来:“速速投降!”“降者不杀!”
一名老兵将重剑递给了禹文。
“少将军,保重!”
两位老兵目光交错,大笑了一声。旋即迅速起身,冲进前方敌阵。
“有死无生!”
“将军!来生我老徐还要伺候你!”
被俘的赤甲们此时虽然双手都被反绑,却像打了鸡血一般,也都人人奋起,有的冲进守军的阵地,有的用嘴撕咬着守军,还有的用身体互相遮挡着敌人的刀剑。
“将军……”
“将军…小狗先走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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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两个亲卫用力将禹文搀扶起来。
甬道已经完全不通了,短短四五米的地方,堆积了数百具尸体。
这时一阵微弱的呼唤轻轻传来。
“文儿…”
“父亲!”
禹文急切转身,却看到父亲在两名亲卫的帮助下,已经将城门拱开了一条约莫半寸的缝隙,他们三人用兵器撑着,使得城门暂时还不能关闭。
走到父亲身边,看着他佝偻着身躯,使着劲,用肉身拼命撬动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