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你莫动手,等我们将城门扩大些,你赶紧出去!”
另一个亲卫不容置疑地挡下准备帮忙的禹文,显然禹绍早有安排。
但是任凭三人再怎么使劲,也不能将城门再撬动半分了。
城内守军也发现了里面的人想跑,派人正在清理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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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儿…”
“那年我跟你毌丘叔叔在高昌,也是这样。”
“我已经多活了二十年。爹,心满意足了…”
此时城门仿佛有所松动,开始缓慢上升。禹绍跟两个老亲卫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城门又往上抬起了约莫半尺高。
禹绍等人脸憋得猪肝一样的颜色,实在说不出话,只能不断朝着禹文示意。
禹文平躺下,一个侧翻身,便来到了门外。
“毌丘叔叔!”
他没想到门外毌丘解也带着几名亲卫此时死死抬着城门。
看到禹文出来,毌丘解释然地一笑,随即招呼更多的亲卫过来,将城门死死抬着,他自己躺下,爬进了城门里面,随即又有几名亲卫跟着他也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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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将军,他们把城门抬了起来!”
韩忠大惊失色,赶忙趴到城头查看。
纵然城头箭矢如雨点落下,依然有大量士兵举盾拱卫着一圈士兵,他们正在奋力抬着城门。再仔细看,除了毌丘麾下白甲卫士,竟然已经从城中逃出了几个赤甲禹绍的手下。
狠狠一跺脚,韩忠大手一挥:“取热油跟礌石来!”
这些东西都是守城必备的,城头上早都有准备。看准了位置,韩忠亲自将一大块檑木扔了下去。
“啊!”
滚烫的热油浇在盾牌上,举盾的士兵瞬间皮肉分离,檑木从城头翻滚着落下,像巨大的死神降临,几人才能合围巨大的石头,落在哪里,哪里的士兵瞬间被砸成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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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文等人被士兵死死拖到护城河外,而城下士兵,已经无一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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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下着大雨,一个魁伟的男人焦虑地在门口踟蹰。
檐下的燕子在窝里“啾啾”地叫着。
旁边人朝着他屁股狠狠踹了一脚。
“看到没,燕子都叫了,这可是好兆头,懂不懂。”
禹绍闻言,瞪大双眼问道:“你可不能骗我,果真?”
毌丘解拍了拍胸脯:“那还能有假!”
禹绍焦急地看着屋内,叹了口气:“那咋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哩!急死我了!”
这时,雨势稍歇,却打了一个炸雷。
“轰!”
随着这声炸雷,屋内也传来一阵啼哭声。
“哇……啊……!”
还没反应过来,稳婆挑开门帘子,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禹绍跟前,大声道喜:“将军大喜!将军大喜!是个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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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绍擦了擦重剑,欣慰地拍了拍亲卫的肩膀。
毌丘解则在一旁好整不暇地看着他。
“二十年前,大哥背着檑木跳下护城河,救了咱俩的性命。”
“二十年了…我到现在还后悔,不该走。”
毌丘解没好气地踢了一脚他的屁股。
“既然走脱不了,就别说那些。”
“我们到下面还做兄弟。”
禹绍看着甬道口已经被清理干净的尸体,晋阳的守军已经摆好了阵势。
禹绍仔细整理了一下胸甲,戴好头盔,将巨剑擎在手中。
毌丘解一袭白甲,银枪如雪。
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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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比武竞英雄,崇虎勇猛卷江东!
此去黄泉不寂寞,斩断魂幡破阴风。
银枪白甲勇蛟龙,并州城下转头空。
再借来生二十年,看尽人间十五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