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诸蛮,最不缺兵员,但是马匹矮瘦,不利于作战,看来这个金城王很懂事啊。
接着展开帛书。
刘玠言辞谦卑且恳切。他一面说凉州贫瘠,一面表达了对淮南王的尊崇之意。
刘安合上帛书,对着刘玮点了点头。
“金城王情真意切,朕很满意。只是贤侄远道而来,到底有什么朕能帮忙的,请直说吧。”
刘玮身材高大,声音却充满磁性。
“我王听闻皇帝登基,早晚在西北叩拜,不敢稍歇。只是道路阻绝,无法亲至,还请陛下原谅…”
刘安看了看身边侍立的儿子刘珝,又看了一眼刘玮。
刘玮继续说道:“数月前,蜀王刘瑞欺我西凉困顿,发大兵入侵,幸而大哥神勇,才勉力抵挡。时日绵长,我凉州已无力为继,故此才派我来此,希望陛下赐予印玺,我王刘玠愿永远替陛下镇守凉州…”
“那可不行!”刘安突然大声说道。
刘玮被吓了一跳,正准备辩解,刘安摆了摆手,他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回去禀告金城王,就说朕准备将雍州巴蜀都封给他,金城没有金子,以后做个大大的汉中王,可好?”
刘玮脸色转忧为喜,赶紧下跪,连连叩拜,口中三呼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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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应酬了一会儿,刘玮取了刘安亲笔书写的国书,加盖好玺印后,将它郑重地放进早就准备好的另一个金色的木盒里,便告辞去馆驿休息了。
刘珝一直没有说话。
这时早就等候在殿外的周平走了进来,上前问道:“蜀王使者在西门外等候良久,该如何处置?请陛下示下。”
刘安招手让周平到自己身边,然后转头问刘珝:“珝儿,你说,这帮西川的,应该怎么处置呐。”
刘珝撇了撇嘴,不屑地说:“爹你既然已经答应了刘玠,这些家伙就打发了呗,哪里来的,让他们回哪里去就是了。”
刘安又问周平:“平儿,你说,该如何处置。”
“那自然让他们进来。”
“哦?然后呢?”刘安接着问道。
“陛下您圣心早有裁断,平儿愚钝,只能揣测二三。”周平无视了刘珝敌意的目光,接着说道:“小皇帝兵力捉襟见肘,无力牵制凉州,只能勉强守住长安而已,刘玠就是看到这一点才派兵奇袭巴蜀。凉州本来就兵锋锐利,如果再得到巴中粮仓,蜀中盐铁,那刘玠的实力可就无人再能掣肘了。如今刘现猛攻梓潼数月没有建树,而蜀王也如同强弩之末,如果陛下两不相助,假以时日蜀王必败。”
“所以,我觉得陛下务必派兵入蜀,只不过这条件嘛…”
刘安赞许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你啊,平儿,没丢了你父亲的脸,你说的,跟朕想的一样。”
“我这次就准备让你统兵入川去襄助刘瑞,你觉得如何?”
周平点头,仿佛胸有成竹一般。
接着就问刘安道:“那我就先出城去接蜀王的使者,将他们先安排在西门附近的馆驿如何?等金城王使者走了以后,我再带他们过来?”
刘安颔首,周平没再多说什么,他直接无视了刘珝,甚至没向他行礼,就直接出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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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以后,宫里除了侍应,只剩下刘安父子二人。
刘安叹了口气。
“珝儿,章彧那里有消息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