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师应齐提前去过黔州,黔州的取证工作十分顺利且迅速。加之陈和的配合,对吏部的调查也很顺利。
师应齐和云如玧回京次日早朝,便由云如璟对整个案件进行汇报。
“禀陛下,现恪王科举案、孩童失踪案已全部查清,请陛下过目。”
云如璟说着,便呈上一本很厚的册子。
群臣之中,传来一些疑惑的声音。
“什么孩童失踪案?不是早就查清了吗?”
“嘘,听说此案的幕后是恪王。”
“啊?竟有此事?”
皇帝扫了一眼窃窃私语的几人,中官扬声道:“肃静!”
皇帝边看奏折,边说道:“宁王,继续说。”
云如璟垂首道:“前年秋试,黔州、襄州、梁州开始出现顶替名额的贡生。去年秋试,范围扩大到七个州府。”
“黔州有几个恪王指定的店铺,替收钱财,随税收一同上交恪王府。另查明黔州刺史贪污受贿,欺压百姓。”
“其他不是恪王封地的州府,这些人亲自到京城,通过康家酒楼给恪王交钱。”
“至于被顶替的考生,或是被用钱财收买,或是被威胁打压。今年有三个灵州考生,被囚禁在恪王的崇山别院。”
“这些顶替的考生入京后,吏部的陈和、薛远游等人,会适当透露春试考题,若是后续春试、殿试再过,则每季需向恪王缴纳季钱。”
“康家酒楼查封后,最新的冬钱是通过西市一家叫归尘居的茶楼收取的。”
“康万与恪王合作的前提是,恪王为康万拐卖孩童提供暗卫和死士。归尘居的店主杨轶被恪王下毒,以性命要挟配合他收取季钱。”
“同时查明,大理寺狱杀人案、京兆府衙失窃案、刑部大牢杀人案均系恪王所为,因害怕康万供出自己,遂杀人灭口。”
“参与科考案的陈和等人,大理寺、刑部和京兆府衙相关涉案人员,以及通过贿赂恪王考科上任的官员名单,已一并呈上,请陛下过目。”
云如璟口述完之后,皇帝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才将奏折全部看完。
众臣听后,除了常、秦两家,其余人皆为震惊。
而皇帝许是失望透顶,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雷霆震怒。
他只将折子摔在案上,冷笑道:“好,好得很。”
他扫了一眼众人,“依你们看,这群人,该如何处置呢?”
吏部、刑部二部失职,牵扯尚书省,故而右仆射长孙迟率先出列。
“陛下,科举事关朝野民生,吏部尚书知法犯法,吏部侍郎、考功司主事几人为虎作伥,按律当革职,处以流刑!”
“刑部、大理寺和京兆府衙涉事人员,应按严重程度,予以降职乃至革职。”
“黔州刺史贪污受贿,愧对百姓,当即刻抄没家产,斩首示众,以平息民愤!”
就在众人以为他说完之后,长孙迟又补上一句:“吏、刑二部失职,臣御下不严,自请罚俸一年,用以安抚被顶替考生及被拐卖孩童的家属!”
常招闭上眼深吐出一口气,本来他不想作声的,毕竟领头犯事的是皇帝的亲儿子,皇帝想怎么处置,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何必多这一嘴?
可长孙迟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尤其还自己领了个失职的罪,那他这个左仆射又该如何?
果然,皇帝凌厉的目光扫到常招身上,“左仆射又有何高见?”
“回陛下,”常招只得出列,“臣认同右仆射的看法,同样自请罚俸一年,安置受害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