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这坐江山与女人争风吃醋是差不多的,那叫什么?对了,手段不狠,地位不稳!”
柳白抱臂在胸。
扶苏的脸上却是挂着大大的不信。
这话扶苏没听进去,一墙之隔的始皇却是听进去了。
就算今日未曾听闻柳白之言,始皇也迟早会步入此途。既然局势乱如缠麻,那就不如快刀斩乱麻,快速激化矛盾总归比矛盾堆积如山后再爆发来得缓和些。
如今在场有四人,屋内柳白、扶苏两人自不必说,院内两人则是一个比一个了解扶苏。
扶苏虽天资聪颖,但却迂腐至极,说到底便是认死理。
柳白说的话固然有理,可扶苏又如何能听进去?
“几不闻‘仁者无敌’?平天下者,必先心安天下!”
扶苏的固执深入骨髓。
仁者无敌?
柳白只是冷笑。
他可是后世来人,仁义之人他见得多了,历史上有大把的仁义之人生前也无甚建树,唯独死后方可留名。
仁德之说,或可流芳史书,但大多时候都不能助人成就大业。
自古以来的天下共主,哪个不是靠武略成就自身?一将功成万骨枯,又何况是一帝呢。
柳白冷冷道:“我听闻,兵力强盛的国家,都是从内部被击破的。就如同昔年赵国,若非战神郭开,岂能落败如此之快。”
六国余孽是大秦的巨大隐患,不除,就等于在大秦时刻潜藏着一股庞大的势力,准备颠覆大秦。
而儒生,更是祸乱根源。
仁德?
仁德个屁!日呼仁,夜呼德,能将天下打下来吗?
儒生误国!他们只能是面皮上的装饰,却不能成为治国的方略。
特别是那个什么分封,让柳白看来当真是如同狗屁,臭不可闻。
扶苏仍是满脸不服,恶狠狠地瞪着柳白。
柳白也针尖对麦芒地反瞪着扶苏,分毫不让。
“我瞧你跟扶苏也没什么不同。”半晌,柳白冷哼一声。
“不错,我也曾上疏分封。”扶苏雄赳赳气昂昂地站起身子,不无怒意地瞪向柳白。
分封这事,扶苏始终未觉得自己有何不对。
也就是说起这事,他最有理,当下拿出了自己早先用来说服始皇的那套,赌气般试图着游说柳白。
不料,刚刚说了几句,柳白就有些不耐烦地将耳朵一掩:“够了够了,我真是一个字也听不下去了。”
这有些破皮无赖的做派直接让扶苏目瞪口呆。
“你好生想想……”柳白额头上青筋暴起,“大秦打下天下何其不易,扶苏倒好,一个分封就将辛辛苦苦打下的天下平白无故拱手送人大半。”
“崽卖爷田心不疼,这叫败家子儿。崽要是将爷的田送人,这又该叫什么?”
说着,他直接扬起手给了扶苏一个爆栗。
这下扶苏整个人懵在了当场。
柳白再狠狠点了点扶苏的额头:“你也长点心吧,学谁不好,学扶苏!依我看,始皇把你下狱还轻了,我要是始皇,非得亲手揍死你和扶苏这等坑害老秦人的混账。”
见扶苏仍然脸红脖子粗,柳白虽说有些恨铁不成钢,但还是解释了一番。
“不错,当年的分封制的确能兴周八百年。”
“但事情总得分开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