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五个人本来就要死了，和我无关，我是救了另外那人的性命！”王铁牛浑身颤抖，半晌才沙哑着嗓子辩解。

千幻道人只是冷冷一笑，接着开口：“接下来情况还是一样，转向与否，全看你选择。”

说完之后，王铁牛绝望地发现，刚做过的选择题再次出现，他又出现在了飞剑之上。还是熟悉的五个人和一个人，还是熟悉的飞剑，还是熟悉的二选一。

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错乱，可衣服上沾染的血液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刚才的一切再次上演。

王铁牛手已经在颤抖了，他深呼吸一口气，将胡思乱想统统压下，告诉自己已经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

他依旧不准备调换方向，要做出和之前同样的抉择。

可飞剑快要撞上去的时候，王铁牛突然瞳孔猛地一缩，心脏剧烈跳动，神色开始变得无比慌张。

原因很简单：那被捆着的五个人里，其中有一个人变成了林羡。

看着挚友命在旦夕，王铁牛已经方寸大乱。时间过于紧迫，他已经来不及有任何思考。

惊呼一声后，飞剑变了个方向，避开了有林羡在内的五人，将另一边孤零零的一人撕得粉碎。

电光火石间，王铁牛看到了那人临死前眼中的绝望和错愕。以及，对王铁牛无限的恨意。

摸了把脸，将脸上的血肉擦去，王铁牛生生地打了个寒战。

千幻道人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无情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语气中多了几丝讥讽。

“怎么，这一次不觉得这五个人该死了么？”

“上次你说你救了一人的性命。那这次，你不就是杀了一个无辜之人么？”

说到这里，千幻道人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哀伤，转眼间却已消失不见。他继续厉喝一声：“接着选！告诉我这回你怎么选！”

熟悉的选择题第三次出现，飞剑上的王铁牛低着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心态已经微微有些崩溃了。

这一次，林羡依旧是五个人中的一个，而另一边被单独捆着的人，却变成了灵药峰一名外门弟子。

两边都有王铁牛所熟悉的人，选择变得更加残忍起来。

王铁牛双眼里已全是血丝，手不住地颤抖起来，表情狰狞到了极点：“得换方向……得换方向……这样除了能救小林子，还能救四个旁人。我没选错……我没选错……”

可最后那几句“我没选错”，语气中却满是对自己的怀疑，显然王铁牛已经有些崩溃了。

飞剑疾驰而过，王铁牛原本是青色的长袍也已是一片赤红。

可千幻道人恶魔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钻进了王铁牛的耳中：“第一次不是你身边之人，你选择杀五人而救一人。这次全是你身边之人，你又该如何选择？他们的性命都在你一念之间，选！”

飞剑，五人，一人。

这次，所有被捆起来的，都是王铁牛认识的灵药峰弟子。

飞剑疾驰，向前奔赴，王铁牛嘴唇剧烈颤抖起来，眼中有泪光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