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王铁牛还是没能做出抉择，他绝望地抱住脑袋，用掩耳盗铃的方式妄图躲过这一切。在飞剑即将撞上去的那一瞬间，幻境破碎，王铁牛清醒了过来。

他从里到外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脸色苍白无比，眼神中满是绝望。

……

高台之上，也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各位峰主的交谈声响起。

“以往的宗门大比，好像没什么弟子选千幻这道心试炼吧？”

“对啊，今年有点怪，一下来了四个啊。”

“千幻有些过了，最后一次飞剑要是真的撞上去，那弟子的道心怕就是真的要碎了。”

“我看倒还好，现在的弟子们都没怎么历练过，一个个的道心不堪一击，和我们那会儿差太远了。”

“咱们那会儿邪修乱世，世道乱得很，都是从生死厮杀中闯出来的。掌门师兄平定寰宇之后，海晏河清，这些弟子哪来的机会去历练道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

“正因如此，才会出了千幻那档子事！他要是有我的心性，会让心障困住，这么多年不得半步寸进么！师兄弟里除了掌门师兄，数他天赋最高，可现在呢？”

“对对对，要不你过得最快乐呢。整天拎着个破锤子哐哐砸，还得是你道心坚毅啊。”

“你个死种地的找死是不是？找个地方练练？”

……

峰主们的交流，以某锻器峰峰主和某灵药峰峰主的对喷结束，眼看两人要当着所有弟子的面干起来了，一个无奈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再胡闹，你们就去山后面壁思过。”

吵得正欢的两人瞬间住嘴，嘟囔了一句“知道了大师兄”后，就再没发出半点动静。

……

而另一边的道心试炼处，千幻道人看着汗如雨下的王铁牛，眼中闪过几丝回忆，然后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在这一瞬间，他身上的颓废重新出现，刚刚那个冷酷无情的幻境大师消失不见。

片刻过后，千幻道人再次睁开眼睛，他将目光投向林羡，李清瑶，以及陈柔，再次开口：“他没通过，该第二个人了。”

看王铁牛状若虚脱的模样，就是再迟钝的人，也该反应过来了。

林羡深吸一口气，明白这所谓的道心试炼，怕是并不简单。

见陈柔眼中有几分恐惧，而李清瑶脸色也有些难看，林羡正面迎上了千幻道人的目光，站起身来。

“第二个我来吧。”

千幻道人眉头微挑，倒也没有纠结太多，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他袖子轻轻一挥，林羡失去意识，等回过神时已身处飞剑之上。

“你若是什么都不做，飞剑会撕碎那五个人，他们全都会死于非命。你只需心念一动，就可转换飞剑方向。这样之前的五人可以逃过一劫，可原本能活的一人就会因你而死。”

千幻道人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与之前和王铁牛说的话一般无二。

林羡表情有些古怪，完全没想到这所谓的道心试炼竟是如此方式。

“转换方向与否，全在你一念之间，好自为之。”千幻道人语气中有几分疲惫，最后竟隐隐叹了口气。

飞剑之上，林羡听着前面人惊慌失措的尖叫，眉头微微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