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有个小生,还未束发,面嫩的很啊!”,眼皮上带着一道刀疤的男人喝醉了,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捏住小生的脸揉了揉,一身酒气熏得他直皱眉。
“你敢瞪你军爷?”,刀疤脸一脚将小生踹倒在地,“你们这些亡国奴,一个个的都嘴硬得很。”
“刀疤脸”将弯刀重重地插在地上,俯身歪着嘴狞笑道,“来呀,刀就在这,来砍你军爷的脖子啊!”
小生吓得伏在地上,连连向后退去。
“刀疤脸”扫兴地皱了皱眉,“西梁人都是草包。”
“让他走。”,如此平淡的一句话,却在小生的心中激起了无数波澜。
“你说什么?”,“刀疤脸”咧着嘴抬起头来,迎面却是一张戴着棱角分明的大司命面具的冷酷面孔。
“我说,让他走。”,傩语气未变,还是淡淡地回答,“刀疤脸”却连滚带爬地退至一旁,不断赔笑。
傩俯身看向小生,面具冷淡的容颜分明多了几分和蔼,这也许便是为何紫虚曾说傩只是在扮演神明。
他不似大司命一般冷酷,也比不上大司命的神通,可在小生眼里,他便是唯一的神明。
“你身上有故人的气息,你师傅还好吗?”,傩尽量声音柔和地开口问道。
“师傅很好,就是最近总是一个人发呆,话也越来越少了。”,小生乖乖地回道。
“她好就好。”,傩拍了拍小生的肩膀,“好了,你要做什么就赶快去做吧,我感觉今夜还会有大事发生,自己小心些。”
小生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而后脚踩风火轮一般飞速跑出了戏楼,他一路跑至太学旁才停下喘了口气。
虽然近年战乱频繁,可锦官城繁华仍然不落往昔,夜深之时,学堂之中仍然会传出朗朗读书声。
如今的太学却是一片死寂,不知平日里的书生都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