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赶紧将那不干净的东西弄走,若是污了战将军的府邸,那可就是罪上加罪了!”晏月一脸嫌弃地扇了扇弥漫在鼻尖的焦糊味,拉着安阳公主往府中走去。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孤要看到这府门口洁净如新!”帝子夜冷冷甩下一句话之后,也转身跟上了晏月的步伐。
围观的宾客们指指点点的议论着,直到平阳侯命人将许如烟那焦黑的尸首弄走,才回到了府中继续吃席。
平阳侯并未让人将许如烟的尸首送回去安葬,而是直接让人将尸首拉出去丢弃在了乱葬岗。
看着地上留下的血迹和火烧过的痕迹,平阳侯又气又怒,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可他却不敢逃离,而是忍住心中的痛苦,在现场亲自盯着自己下人将地面全部清理干净之后,才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
夜幕降临,整个京城仿佛被一层浓郁的黑雾严密地遮盖住,原本明亮的天空渐渐地黯淡下来。
在那间又小又破旧不堪的屋子里,微弱的烛火摇曳不定,勉强照亮了屋内的一角。谢云贤一家三口正围坐在一只装满饭菜的破旧木桶旁边,准备开始享用他们简单而寒酸的晚膳。
谢云贤看着桶内那些饭和菜胡乱地掺和在一起,经过长时间放置早已变得冰冷,而且被搅拌得犹如猪食般不成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面露难色,一时间竟有些无从下手。他迟疑地开口问道:“母亲,这饭菜都如此冰凉了,难道您不打算热一下再吃吗?”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你以为你还是曾经那个风风光光的探花郎啊?!”张氏白了谢云贤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以为母亲不想热吗?锅都没有一个,拿什么来热?”
以前因为这个儿子优秀,又有那老东西护着,她甚至连重话都未曾说过一句。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她没必要再事事顺着他,得让他看清现实的残酷,努力夺回失去的一切。
被张氏这么一说,谢云贤难堪的扯了扯嘴角,拳头暗暗握紧。
若不是张氏的守财奴不听他的劝告,又何至于沦落到如今这边这般连锅都没有一口的田地?!
罢了!先忍忍吧,等他们将银两取回来,就不会再如此落魄了。
想着半夜要去茅坑里捞银两,张氏激动得合不上眼,眼巴巴的坐到了半夜,听着街上和外面都没动静了,便迫不及待的拉着谢正安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