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说：“那个那。”然后就不说话了。

常常说：“那个那。”接下来没话可说。

乐乐说：“那个那，昨天让你救急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常常懒声懒气地说：“那个那，一切行动听指挥嘛。”

乐乐说：“就只听指挥，没想到成能？”

常常说：“谁到那个时候，还想到成能？”

乐乐说：“就没有想点别的？你那么卖力。”

常常说：“想了，我一直把她想成是你，所以卖力。”

乐乐说“就没有想到，连母仪秦城的主，都在你跨下了，你成了秦城的王中之王？”

常常说：“真没有想到，一直想到的，是在伺候你。”

不过常常停了停，说：“你这么一提醒，现在是想到了的。”

她让常常把把眼睛盯着她看，常常盯着她看了老半天，常常死命地盯，怕稍不留心，让她看出真相来。

或许乐乐是看出了的，或许是没有看出。看了半天，她好像是自圆其说，她冲常常说了声：“谢谢！”

她还说：“不管将来我们是不是能走到一起，这情，她记住了。”

乐乐动起了筷子，先是拿起来，再是放下。放下后，她起身去取了一瓶红酒来。红酒喝了一半，还有一半，算是残酒。

乐乐取来两个杯子，把剩下的那一半红酒一分为二，分完后，她把两个装了酒的酒杯晃动了一阵，顺手递了一杯给常常。

常常接了过来。

乐乐说：“干一个。”

常常说：“干一个。”

结果没有干，他们都只是各自喕了一小口。

再后来，又陆续喕了若干个一小口，直至把杯中的酒喕干。

酒杯见底之后，乐乐自言自语地说：“昨天的事，我俩谁都不要往心里去，成大事不拘小节。”

常常听乐乐这么说，似乎也知道了，乐乐也是想成就大事的人。

常常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早餐算是吃完了，可人还是不想动，甚至懒得收拾。这个早晨，不管是乐乐还是常常，都显得懒散。

俩人各自坐在沙发的一头。坐了一会儿，乐乐倦了起来。不知怎的，心头总是感觉烦闷。

这闷上心头，人就随着睡去。

常常也跟着睡了去。

常常这一睡，就睡进了梦中。梦中这回遭遇的不是石姐，而是他娘，地点仍旧是在石城。常常差点认不出娘了，因为娘几乎褪掉了人皮，回归到了本真。娘已经没有了奶。

按照娘上回的教诲，有奶便是娘，娘已经不承认她是常常的娘，可常常仍旧坚持着认。娘自然是生气，不理他。

娘说，我已经没有奶了，芝麻丁点都没有。娘亮出胸脯给他看，确实没有，娘的胸脯平坦无垠，像大地上的平原似的。

娘说，最近你遭遇到奶了的，你去认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