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知道。”

“你喜欢她吗？”

“我不知道。”

头顶的氛围灯悠悠地旋转着，五颜六色的光点好像可以覆盖到任何一个孤独的角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拥有过全部的色彩。

但实际上，不同颜色的光点，永远只能遥望下一刻。它们之间只有切换，而无接触。

我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我所感受到的一切，究竟是因为白色，还是紫色。

以前有一个花店的阿姨跟我说，每一朵花都是独一无二的。即使它们是同一个品种，即使每天都为它们浇同样多的水，花开的时间、花开的样子，仍旧是不同的。

如果你曾经遇见过最美丽的花，那么你将会永远追寻着那份心动。

但人类是无法分辨谁才正确的，所以只能重复着做过的事情，或许从一开始这就是错误的。

从遇见的时候开始。

我忽然想起来，那天她轻轻哼唱的旋律。

我听过这首歌。

是《远在咫尺》。

“朋友的距离，才是最难把握的。”

阿飞叹了口气，轻声念叨。

“如果是我的话，就不会管谁是谁，我只知道，她就是我喜欢的那一类。”

“你还记得吗？以前我经常拉你出去玩，你总是很犹豫，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去，去了又要做什么。”

我笑了笑，想起来了一些美好的事情。

“是啊，那个时候，你就会跑到我的宿舍门口，说帮我买好了票，硬把我拽出去。”

弥漫在空气中的酒精，随着眼皮的跳动进入到了眼睛里，给清晰的现实世界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

在这个若有若无的遮掩下，很多的事情好像都变得轻飘飘的，就像做梦梦见的那些到处乱飞的家具一样。

“所以你真的胆子很大。”阿飞说。

“啊？”

“这个世界其实是很讨厌的，因为它压根就没有使用说明书。不管是坚持自己分清对错，还是懵懵懂懂浑水摸鱼，都能活下去。”

“爱一个人，真的是比想象中要复杂很多啊。”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打趣道：“在我的印象里，你好像没有喜欢过谁欸？”

阿飞愣了一下，挠着脑袋思考了好一会儿后，还是摇了摇头：“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

“我觉得你做的挺对的。”

阿飞倒酒的动作一顿：“为什么这么说？”

“以前我觉得，喜欢就要及时说出口，慢一点就会彻底错过。后来我发现，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是要考虑很多东西的，比如，未来。”

我接过酒瓶，给阿飞和我的杯子里都倒满。

阿飞坐在位置上，沉默许久之后，终于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在沉重的鼓声响起的那一刻——

“我们去做点什么事情吧。”

“我想赚钱，然后再去考虑，要不要爱。”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不过既然你做了决定，我想不管我说什么，你也会坚持到底的，你就是这样的人。”

此起彼伏的黑白琴键，溢出的音符流淌在昏黑的酒馆里。

“我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