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之人也不全是嗜血的怪物,他们当中也有善良者,不能一棍子全打死。”靠近柜台的一张桌上,一个商人模样的酒客言道,“就如同我们普通人,我们当中不也有很多败类吗?”
一个对修行之人议论得最为激烈的客人,立即看过这边来,对商人道:“当然,这一点不可否认。曾有人说过:我见过在天上飞的鱼,也见过在水里游的鸟。但不能说大多数鱼都在天上飞,而大多数鸟都在水里游,是也不是?”
商人点点头,欲言又止。
听得酒楼大门“啪”的一声轻响,两个魁梧的人影阔步走进来,一直走到柜台前。
从这两人进门之时,张东平就立即注意到他们,而且一眼就能够看出他们的身份。
身披军甲,腰配长剑,一双长靴踩得木质地板咯咯作响,一脸的傲气,一双眼睛看谁似乎都不顺眼。
像这样的客人,张东平以往也接待过不少,他非常清楚该如何应对,也非常清楚什么样的招待才能令他们满意。
“终于来了两个肯花银子的了。”张东平心想。在他眼里,聚石镇的戍卫军是最尊贵的客人,而言前的这两位,就是戍卫军。
两个戍卫军扫了一眼柜台后方,目光落于木架上陈列的酒坛,然后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柜台上:“挑最好的上。”
“当然!”张东平伸手拿起银子,在手中掂了掂,“客官请稍后。”
两个戍卫军转过身,走向聊得最热闹那张桌子,其中一人注意到了那个打了鸡血一般,连连吐槽修行之人的酒客,笑着对他说道:“看得出来,阁下对修行之人有很大的偏见。”
“事实上,我不过是在阐述事实。”酒客认真回应。
戍卫军说:“如此说来,你跟修行之人打过很多交道咯?”
“那些修行之人杀了我的亲人,杀了我的邻居。”酒客的语气中带着怒火,“我也险些死于他们的妖法之下。”
“真是血海深仇。”戍卫军笑了笑,目光始终盯着酒客,“听口音,你是南方人?”
“你所料不错。”
“更具体一点,应该是南方临海之地?“
“这也能从口音中听出来?”
戍卫军笑容依旧:“南方临海之地有一个渔村,名叫听涛村。我听闻,近段时间听涛村发生了一桩血案,一个叫刘浅的渔夫被人杀死在家中,家里被洗劫一空,他的邻居也受其牵连。”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据说制造这桩血案的凶手,不是别人,竟是刘浅的侄子”
说到这里,戍卫军凑近酒客,压低了声音:“难道说刘浅的侄子是一个修行之人?”
酒客脸色骤变,微微后退两步,挺了挺胸膛说:“传闻之事总有许多出入,听来的东西不可完全相信。”
戍卫军坐到旁边的桌上:“言之有理,没有真凭实据自然当不得真。我也就谈谈自己的所见所闻而已,其实我也并不喜欢修行之人。”
坐在靠近柜台的那名商人,这时扭过头来,对两个戍卫军道:“都说聚石镇的戍卫军本事高强,见多识广。两位既是戍卫军,想必比我们更了解修行之人,不妨说来听听,让我等也知晓真正的修行之人,乃是何样。”
一个戍卫军慢悠悠地倒了一杯酒,跟自己的同伴碰了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