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首先是他自己的大人,然后再是其他的身份,这就足以显现出新理论派的颠覆尝试了。
可真要讨论什么颠覆性,似乎就仿佛不知道是该吝惜使用,还是不叠七八个不罢休的感叹号。于是让人只感到荒谬起来,可任何事情,大概就是在远离和摒弃时,都感到荒谬。置身其中,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所以按照重农学派的观点,民以食为天,大概就因为人饿一下就老实了,就大概不会有些奇怪的想法了。
然而在饥饿之后,既然人类没有遭遇灭绝,无论遗留下来多少,总是有活下来的人。于是饥饿的记忆,就如何深刻地铭记,而后塑造了饥饿之后的意识形态,并再循环论证之中作用到现实。
如若不然,何必说什么大丈夫不得五鼎食,亦当五鼎烹。大概是连沟壑之中堆土的小灶都求而不得,饿殍倒下去时,往往也只是烂掉。
在这一前现代社会的逻辑下,是否就是痛苦显得如此理所当然。因而在故事之中,纵使心存善念,未必真有那么坏的人,还是往往裹挟着往不好的方向走。
因为在牌桌上,关于痛苦的牌面是多数,幸福则极少。若是如此,为何要做接受别人痛苦牌的人,而非将这牌打给他人呢?
此后稍有机会,就恨不得在践踏之中,攀着脚踝,越过脊椎,踩着肩膀与头颅往上爬。在这种想象中,攀缘的是绳索还是山岳之类,别的什么?尽头又是什么,下方则是什么?
虽然有很多种可能的诠释,但是置身处地,每个人都能够很轻松地得出答案吧?
就连夏天的记忆,纵使是更为久远,很单薄,并未受选召的记忆,也是如此鲜明地感受过漫长冬季的寒冷。食物的匮乏,干枯的神色,溃烂的皮肤与病痛。各种更为艰难的私人采矿,蛄蛹着爬出来时,不仿佛也与背篓的煤炭类似?
生产事故,崩塌与爆炸,还有更多激烈的冲突。或许是发生过的吧?但是他没什么印象。
只是记得某年走了水,连绵不绝的山火之后,在余烬之中,地面、墙壁、林木,还有晾晒的衣服都染黑了。
但天气却是雨水后的晴天,碧蓝色的清澈天空。
所以没什么事情是值得奇怪的,若殷都司要做什么表态,向什么靠拢,就是先写了意志涌现论。那他也读一读,在阅读理解后,或许间或也应有些感想。
在尘世之中,没有机会时,大概还是老实地挨饿,小心翼翼地从莽撞者那里汲取教训。又从少数的幸运者那里吸取经验,在左右权衡后做出决定。
据说在殷野的产业生态之中,因为殷都司一场又一场,如此确切而伟大的胜利。在社会的快速发展之中,机会总是更多的。
就像生产管线般,社会新的产业结构,也在迅速地增殖之中,留有许多的余地。于是单是一个小地区的蔬菜市场,大概就可以让一个村社的人拉帮结派地涌入。
而在某些细分产业之中,或是某种商品门类,某种工程建设,某种技术框架。大概就可以让一个县的人口占据,并且看起来作为真正的人活着吧?
关于商人的生意,其实按照夏天的观察,他身边的这些人,或许也不算差。只是少了些基础条件,还有某些模棱两可的运气,所以一路向下,生活逐渐困苦起来,或许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李华说她很满意这个故事,她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