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呢?夏天只感到无穷无尽地无力,所以也只漫长地沉默着。
生活的不幸与痛苦要人忍受苦难,勉强地活下去。那么幸福与快乐,又需要什么,才能够得到维系呢?
夏天只想象着殷都司的军势,仿佛只一句来了,大海、天空与陆地,又应为之填充。
但这只是局外人的简略印象,在那之前,或许是更为漫长和艰难的故事与挣扎。想要得到什么,能够付出什么。如何做,怎样做,将有限的资源合理地运用,在投入和产出之中仔细权衡。
最后再将一切的积累都投上去,只为了换取胜利。这难道不是艰难地站在牌桌前,可以选择用勇气来以小博大的大运吗?
勇气,夏天轻微地叹息。谁不需要勇气呢?谁没有勇气呢?
但是对于好不容易赢下来的人,或许勇气的意义,比最开始一无所有时更为沉重,也更为艰难。所以,勇气大概可以贯穿始终的衡量标准吧?
这是否又是一种意志的重要质性呢?
……
“殷都司是手上什么都不拿的人。”漫长的沉默后,不知为什么,他没有结束通信,可李华同样没有。这让夏天觉得,或许他有必要说些什么。
但在迟缓凝滞,仿佛生锈齿轮的言语后。他什么没有留有等待回答的余地,就继续陈述道:
“因为道德的约束,弱势群体在舆论中更占优势。因此稍有机会,就要拿着各种棍子打人。若骤然起势,大概过去的行为总是会稍有余留。于是免不了涂抹各种颜色,但是殷都司宣称自己是手上什么都不拿的人。”
所谓什么都不拿的“灰手套”,包括殷野一贯的福利政策,这大人的特色也并非发放廉价食品,而是一副灰手套和一小笔旅费。若条件允许,或许还有其他的协助。
总之既然什么都不拿,那就鼓励人们去旅行吧,就像他的军队一样。
“你是想说这是对过去教训不知后效的吸取经验?”李华语气不是柔软,而是仿佛云朵般飘来飘去。
“不,我是想问你手上拿着什么。”
“我吗?电话呀。”
夏天双手捂着眼睛,还是就连叹息,都发不出声音。
“抱歉,我该睡觉了。”他逃避似的结束了通信,想要靠在椅背上,但依旧只是茫茫地站起来。
他是不应该说这些,还是他说得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