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柒后凤鸣七落抱着白兔二白玉,虽面无波澜,心中对鹤鸣三知的恨意犹如海水深不见底,元柒后淡淡的说道“鹤鸣三知真是有造化”
二白玉气恨的说道“姐姐,鹤鸣三知竟敢如此羞辱你,你们好歹也”
“不要在提鹤鸣三知,他的名字不配出现在我耳边”元柒后气的浑身发抖,好一会,才静下心来,说道“肃萧皇寿宴那日,我在行宫休息有一个小宫女,说家中有人得了皮肤病,拿着一个方子让我给瞧瞧”
二白玉说道“我记得这回事,当时姐姐看了方子,曾说此方虽然恶毒疗效慢但确实以皮补皮的唯一方法”
元柒后点点头,说道“食女皮,害人命,遭诛谴,非善人之举,却可以皮补皮,十二三岁的少女,剥下整张皮,煮熟剁碎,再用泉水煮第二次,制成皮冻,每日一皮便可皮肤光嫩,这是遭天谴的方子,能恶毒之术,若吃久了,人变魔,妖变孽,歹毒的人沫灵宫倒是不少,但能开出此方的人,只有雾鸣六合那个老巫婆”
二白玉说道“怪不得姐姐第二日一早就赶路,姐姐要是那个老巫婆在,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元柒后说道“她用毒,我医毒,相生相克,并非我怕她,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洲易现在人才凋零”
二白玉犹豫了一会,说道“姐姐,雾鸣六合会不会已经跟鹤鸣三知好上了”
元柒后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否决道“不会的,鹤鸣三知心高气傲,一只黑了吧唧的乌鸦,他才不会瞧上”
得到了际株鸿蕴的批准,洲易的车队离开了令朝,向东北行驶,丸汤的车队像西南驶去,当两队马车渐行渐远之时,鹤鸣三知猛染回头,将头伸出车窗,一束阳光照下,看不清鹤鸣三知的面容,但洲易的车队已经消失不见。
际株鸿蕴一脸漠视的望着两个车队远去,回到元帅府,一名小侍卫将一封信交给际株鸿蕴,际株鸿蕴将信打开,信中写到:莱阳大乱,人心不稳,我与宫羽沉禁足莱阳三年,宫羽沉已撤销大将军职位贬为侍卫,请大元帅速回莱阳,厉约。
际株鸿蕴看到信后,面色阴沉,回到房中,一把火将信烧了,莱阳之乱,际株鸿蕴早就知晓,苍皎两年前就曾来过,际株鸿蕴未有答复,外患比内忧更加重要。
肃萧皇的寿宴过后,令朝又恢复以往的模样,今日宫府办丧,宫羽沉与东新之弟万新,携带两名副将给东新抬棺,身后跟着数十名手拿纸人与哭丧的队伍,莱阳的百姓瞧见宫羽沉抬棺都纷纷猜测此人是谁,有些上了年纪的人问宫羽沉:宫将军,这是谁亡故了。
宫羽沉冷俊的脸上忧伤浮现,说道“我的好兄弟东新”
“什么?”
“是东新将军,我说最近怎么没看见他,原来”
“东新将军多好的人,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没了呢”
熟悉东新的百姓跟着哭起来一路东新送行,送葬的队伍到了莱阳北城,许多等着排队搜查的百姓纷纷让出一条路,正当宫羽沉出城之时,却被守城的将士拦住,这名将士四十多岁,名叫赖子,曾经是莱阳的地痞流氓,与公子越的小妾白菊认了干亲,当上了莱阳北城侍卫统兵,可是风光无限。
癞子拎着一把刀,罩着宫羽沉身上抽了两下,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呦,这不是宫大将军么?这是上哪去呀?里面抬得谁的?我记得没爹没娘的”
宫羽沉冷静的说道“这是我兄弟,东新,今日出殡,麻烦通融一下”
“东新?就是像条狗天天跟在你身后的东新”癞子故作惊讶的说道“他死的?怎么死的,难道是狗咬狗死的?”
“你”东新之弟万新,刚要还嘴,宫羽沉冷眼一瞧,万新将到嘴的话咽到肚子里。
癞子说道“把棺木打开,我要瞧瞧,是不是东新”
宫羽沉冰冷的面容更加阴沉几分,说道“何必难为一个死人,更何况要在烈日之下开棺验尸”
癞子冷笑一声,说道“你当你宫羽沉还是将军呢?呸,你他妈现在就是一个小小的侍卫,我好歹还是一个统兵,少在用那将军的威严吓唬我,老子的亲大姑,可是白菊,白菊是谁知道么?督查史兼久宫阁公子越的夫人,你懂么?看你跟我亲姑父曾经是同僚的份上,你给我面子,爷爷亲自开棺验尸,够给你面子么”
宫羽沉的脸上凝结了一层霜,他盯着癞子,怒声吼道“兄弟们,落棺”
四人的棺木落在地上,癞子东张西望的说道“棺木做的够大,还是好木头,可我看不着呀,宫将军,要不然你跪下,给我当个人肉板凳”
棺木没有一人高,癞子无非就是为难宫羽沉,上阵杀敌多次险些丧命,宫羽沉从来没有像谁求饶过,如今为了他的好兄弟能出殡,铁骨铮铮的汉子宫羽沉说道“我下跪是不是就能出城亲自为我兄弟安葬”
癞子眼睛转了两圈,笑着说道“能呀,我姑父是公子越,我跟你一起去,快点的话,一个时辰怎么也回来了”
宫羽沉回头看着东新的棺木,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地上,上百名送葬的士兵见到宫羽沉下跪,所有人一起下跪,齐声道“将军”
宫羽沉的屈辱是为了能让东新入土为安,如果这时战场,如果胄武皇为病,宫羽沉不会受到如此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