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目光下,仵作将王二的尸体搬出木桶,不过片刻的工夫,便走过来向着李金科等人说:“各位大人,小的初步查验,死者的腰部有一个伤口,应该是失血过多而死。”
“哦?”裴光庭疑惑的看着仵作,“那伤口是被什么所伤?”
仵作摇了摇头,“启禀司法参军大人,小的不知道,需要找到凶器再说。”
看着已经被清空的木桶,魏昶又带着人在房间内翻找了一圈,面色凝重的来到众人面前。
“裴大人,傅县尊、县尉大人,房间内没有发现凶器。”
“这怎么可能?”裴光庭、傅文静与李元紘三人异口同声的失声惊叫,裴光庭惊恐的看着其他几人。
“王二正在洗澡,忽然就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房间杀死,而房门与窗户根本没有打开过,这难道是鬼怪作祟?”
“几位大人,”李林甫忽然恍然大悟的说道,“有没有可能王二是被冰锥捅伤的,那冰锥在热水中化了,所以我们找不到凶器。”
“这......”
裴光庭、傅文静等人都觉得李林甫说的有几分道理,但似乎哪里又有些不对,他们三人一同看向李金科。
李金科走到王二的尸体旁,仔细的查看了他后腰的伤口,站起身摇了摇头。
“不是冰锥!”
“不是冰锥?”李林甫不可置信的盯着李金科:“李郎君,若不是冰锥,那你说凶器在哪?”
“凶器一定不是冰锥,”李金科斩钉截铁的说,“但具体是什么我还不知道。”
“这位郎君说得对,”仵作在一旁也支持着李金科的说法,“若是冰锥的话,死者腰部的伤口应该是一个血洞,而事实上尸体的伤口是一道一寸多的裂痕。
也不大可能是冰刀所致,因为若是将冰磨制成尖锐的匕首状,因为过于脆,根本无法捅进受害者的身体里。”
“还有一个最诡异的事情,”李金科若有所思的看着王二的尸体,“这个伤口只有一寸深,并未伤及脏腑,王二是慢慢流血至死的。
他被捅伤之后,完全可以找人求救,可为何他会一直待在木桶内等着自己的血流干呢?”
“这......”
听到李金科的这句话,在场所有的人都是面面相觑,傅文静失声道:“难道真如裴参军所说,王二是被鬼怪杀死的?”
鬼怪吗?李金科这一瞬间也有些动摇了,因为王二的死实在是太诡异了。
除了王二,根本没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这个房间,更何况,在现场还找不到凶器,王二的伤并不重,却甘愿自己慢慢流尽鲜血而死,这一切都是那么匪夷所思。
“不对,”李金科摇了摇头,“这世界上绝无鬼神杀人的可能性,这中间一定有我们疏漏的事情,魏帅,请将张宏叫来我要问话。”
“李郎君,”李林甫却对李金科的话不以为然,“我看裴参军与傅县尊说的对,这就是鬼神所为,你还是不要枉费心思了。”
李金科对李林甫的话置若罔闻,等到张宏走进房间,李金科向魏昶要来纸笔,目光坚定的看着张宏。
“将你所知道的王二所有事情都说与我听,不得有任何遗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