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絮絮叨叨的给李金科说了半个时辰,李金科将他所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记录下来。
等到问完张宏,李金科拿着手上的笔录看着。
“裴参军,各位大人,王二之死的确诡异,但这中间也并非没有疑点。
比如他给张宏说,总觉得这一个多月以来,有一个神秘人在国子监对面的坊墙下窥探他。
此事他昨天也给我说过,我当时并不以为意,没想到昨天晚上,他便殒命了。
我觉得,那个窥探他的神秘人,便是此案中的一个疑点。”
“你说的没错,”裴光庭点了点头,“若说是鬼神杀人,这事我也是不肯信的。
此事还请万年县多多费心调查,一有结果请立刻报与我知晓。
长安乃是大周都城,首善之地,国子监更是国家栋梁云集的地方。
这里发生凶案,太子殿下也是颇为重视的,你们一定要找出真凶,莫让我和太子殿下为难。”
裴光庭离开之后,李元紘看着李金科,眼神中带着些许抱怨。
“李郎君,这个案子你可有眉目?”
李金科摇了摇头,“没有,这个案子实在是诡异。”
李元紘神色更加幽怨的看着李金科。
“那刚才裴参军说鬼神杀人的时候,你为何不顺水推舟,就应了他的说法,如今他严令我等尽快破案,面对这种诡案你说我们该如何是好?”
“李元紘,”在李金科的心目中,傅文静的脾气一直都还不错,可听到李元紘的话,他破天荒的呵斥了对方,“你想死吗?若是不想要项上头颅了,就趁早说,莫要连累万年县的诸多同僚。”
“县尊大人?”
李元紘错愕的看着傅文静,他不知道这位平素和蔼的县尊大人今天是发了什么疯,怎么这么大的脾气。
“县尉大人,”魏昶看到李元紘还不会知道傅文静为什么忽然之间勃然大怒,连忙走到他的身侧,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您在长安为官时间不长,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我说了什么妄语吗?”
李元紘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魏昶,魏昶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当今圣上,最讨厌的便是鬼神之说、魇神之术,若是我们万年县将此案按照鬼神杀人报上去,恐怕咱们县衙的一干属官、胥吏,轻则流放千里,重则......”
接下来的话,魏昶没有继续说,但李元紘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县尊大人,”李元紘面带愧疚的看着傅文静:“下官少不经事,口无遮拦,还请大人恕罪。”
“哼......”傅文静似乎没有看到李元紘在向自己赔罪,冷哼一声,一甩袖子径直走了出去。
李元紘、魏昶等一批万年县的属官胥吏见状,连忙跟着他纷纷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