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无论如何不能阻止来人将犯人带走！

“上面的人。”

“把莫风带去哪里？”

“或许正合你意。”

“什么？”

“他会死。”

“会死？”莫雷心头一惊，却故作淡定地说，“这个世界上，总要有些人命中注定迎接死亡，这样才能换来风平浪静的机会。”

陆玉龙摇摇头，“你真有理想，可我告诉你，事实并非如此。如果莫风这样的存在愈发多，你所说的机会就会愈发渺茫。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也不是在自我拯救。”

“那你在做什么？”

“你可以当作我是在同情你们，是一个能力者对无能力者的同情。我知道，这样的同情有些无用，甚至在很多时候起到相反的作用。然而你也能明白，如若我放弃对你们的关心，我倒是乐得自在。”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还吃力不讨好？”

陆玉龙往档案室看了看，“我想你的弟弟正在等你，他可不会主动走出来告诉你，得你自己去找他。”

他不是不愿意把话说得明白一些，毕竟他自己也读过不少书籍，明白有些文字的背后总是刻意埋藏着深刻的含义。可他没有这个闲工夫去和莫雷打哑谜，实在是莫雷起不到什么作用。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心里想着，“普通人对于无法理解的事情，对于做不到的事情，所能做的只有不相信。”

莫雷深深看了陆玉龙一眼，然后努力让自己更换一副更加温和的面容，朝着审讯室走去。

“莫风，莫风在吗，我已经看到你了。”他的声音很轻，语气中还带着些笑意。

随后，他听到柜子里传来莫风的哭泣声。

他走到橱柜面前，将橱门打开，见到莫风正抱着那本黑色的记事本，眼角淌着泪。

一些泪水滴落在黑色的封皮上，沿着纹路滑落下来，让人以为眼泪也是黑色的。

“怎么啦？”莫雷问道，“你怎么哭啦？”

莫风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哽咽着说道：“哥哥...哥哥说...说...眼泪要留给开...开心的...事情！”

“哥哥找到你，让你觉得开心，对不对？”莫雷一时心软，语气更加温和。

莫风泣不成声，不住地点头。

莫雷伸出手去，“来，跟着哥哥出来，好不好？”

莫风伸出小手，有些冷冰冰的，牵住莫雷的大手。

莫雷将其抱在自己的怀里，看着对方泪眼婆娑的样子，问道：“以后咱们再玩这个游戏，让哥哥躲起来，你来找我，好不好？”

“可...可是...哥哥...我不知...道你会躲到...哪里...去。”

“到时候再告诉你，我会让你找到我的。”莫雷信誓旦旦地说。

他伸出另一只手，从莫风手中将黑色的记事本拿过来。

“刚刚你问我要一支笔，是不是要在上面写东西？”

莫风使劲地点了点头。

“让我看看，我们的莫风都写了什么。”

说着，他将记事本翻开，随后，他在自己写下的日记上看到一处划痕：莫风将“心痛”二字划去了。

莫雷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不会写...字。”莫风应道。

“可是...”他继续说，“我不想让你...心痛。”

原来莫风已经认识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