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罪状元带着一批人找到赵天王的时候,赵天王正在一处富户家中饮酒作乐。
别误会,那富户和他可不是什么朋友,纯粹是他把人杀了,然后鸠占鹊巢直接住了下来。
在西山郡,现如今赵天王的名字也差不多算是如雷贯耳,你报官可以,官府的人来不来,敢不敢来,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因此想打听到赵天王的行踪并不难,他丫的根本就不隐藏行踪!
或者说,如此明晃晃的挑衅朝廷,无视国法,本身就是他的乐趣所在。
只不过这种乐趣,世上绝大多数人无法体会也就是了。
在罪状元接近那富户人家的时候,却见铜钱如水流般从大门处泼了出来,挥洒的到处都是。
除了那些铜钱,偶尔还夹杂着一些金银财宝,也一并好似垃圾一般给丢了出来。
一个酒气冲天,却格外精壮的大汉依靠在门旁,随手一提,几十斤重装满铜钱的木桶便被他提起,然后用力一抛,铜钱便挥洒的满地皆是。
路上的行人一个个早就看呆了。
其中不乏知道赵天王凶名的存在,不敢久留,快步离去。
但还有一部分人,看着被赵天王挥洒而出的钱财,眼睛都要红了。
“天王,这钱能拿不?”
财帛迷人眼,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问道。
“什么钱?粪土罢了。”
依靠在门旁,浑身酒气的壮汉颇为随意的说道。
“那就是,可以拿?”
“随便。”
赵天王一边往外丢钱,一边说道。
至于门内,数十个不断送钱过来的下人和原本富户的家眷都快哭到昏厥了。
辛辛苦苦积攒了几十年的家底,如今被人当垃圾一样丢出去,怎一个心痛了的!
但他们没办法,连官府都拿这人毫无办法,只当是不存在。
那除了受着,还能怎样?
“可以拿?”
犹豫片刻后,便有数人开始弯腰,小心翼翼的捡钱,不时抬头看赵天王一眼。
眼看将财货全丢出去的赵天王毫无表示,只是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们,顿时有胆子大的开始下手抓,抓了两把之后拔腿就跑。
赵天王还是毫无动作。
终于,大家放心了,原本还在观望的行人直接飞奔过来,没多久众人就开始抢钱。
赵天王扔出来的财货不少,可路人却是更多!
除了最开始见好就收的几个,剩下的钱财很快就显得不够了。
何况那些丢出去的钱除了铜板之外,还有较少的银子,以及一些格外稀疏的金叶子,价值全然不等同。
没抢到钱的、抢到了收获不满意的,很快就和抢够了想跑的闹了起来,甚至开始撕打。
冲突之中,原本抱在怀里的钱财又开始如水银泻地般掉落,引来更多贪婪的人。
看着眼前这纷乱一片,闹哄哄的模样,赵天王哈哈大笑,乐不可支。
无论外面打的多热闹,是否见血,都像是一出荒唐的闹剧般,给他提供乐子。
更远处,正在接近这里的罪状元也是忍不住心里一寒。
所谓赵天王,天王这个称呼并非是说他乃奉教之人。
单纯就是个字面意思:天老大,我老二!
视规矩无无物不说,还常有匪夷所思之举,以作弄别人为乐,这个别人可以是朝廷,可以是富家大户,也可以是过路的人——譬如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