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七、宫廷教师(1 / 2)卿本小人长戚戚首页

郑逍一如既往地独守空房,又百无聊赖地度过两天后,她才明白,沈二殿那句“去歇着吧”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玄青宫莫名其妙来了位字画先生,负责每天教她写字作画。此人得年轻清俊,言行举止却老成持重,就像现在这样。

“天有三宝,三光为宝,日月星地有三宝,三柔为宝,水火风人有三宝,三品为宝,精气神此谓精满气足神旺”男子音色清亮,倒是有几分播音主持的特质,只是面部表情单一,始终一副扑克脸,像是别人欠他几百万似的。

趁对方伏案写字,郑逍抬眼仔细打量面前这张刚毅挺拔的侧脸。她认为穿越到这里的唯一好处就是,能近距离接触到很多美男子就好像,上帝把她之前缺欠的桃花运一股脑赐给她似的,异性缘直接蹭蹭往上飙。

郑逍情不自禁提起嘴角,被男子看个正着。

“公主,”对方神情严肃,眉头能夹死苍蝇,“何事可笑?”

此人姓赵,名作子勰,郑逍姑且称他“赵先生”。

“赵先生,”她神情一敛,转而正襟危坐反问,“所谓师者,当以循循善诱为本,悦色和颜示人。本宫百思不得其解,赵先生相见伊始便一副冷脸,不知本宫何处多有得罪?”

赵子勰本就不喜言笑,他所教诸多学生当中,还无人提出如此质疑,闻言只神色一滞,当下脸红脖子粗,瞪圆双眼张口欲言却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先生勿恼,”郑逍悠然莞尔,“本宫所言并无半点指责之意,只是顺势随口一问罢了。”

赵子勰面色渐缓,却还是那副扑克脸冷哼道:“所谓君子相投,气不合而相弃,公主若是一点即通,在下自然省心。”

“嗯,”前者正儿八经点头,“先生所言极是,可见本宫确实愚钝”郑逍话锋一转,“只是,方才几次三番询问先生,本宫练习字画究竟所为何事,先生何故避而不谈?”

“在下说了,”赵子勰不耐道,“这是二殿下的意思,在下只是顺意而为,其中缘由在下实在不知。再者,此事于公主自然百利而无一害,与其追根问底,不如早日学成,在下也算不辱使命才是。”

她当然知道是沈桓修指使,但就这样漫无目的习字画,她也着实憋得慌。况且面前这位赵先森讲课实在了无生趣,倘若换个生动多样的方式,兴许她能提起半点兴趣。

“这”念及此处,郑逍不禁轻笑,“早日学成之说,恕本宫不敢苟同,”她转而高深莫测道,“有道是徐行尚开,速进则阖,凡事讲究稳中求胜,先生如若讲究速成法则,恐怕难操胜券。”话间,她特意抬高嗓门让屋内外几处侍女听见,这些人被调来她身边,自然别有用途。

赵子勰才思敏捷,不难听出言外之意,见对方一脸笑得意味深,方知其颇有指桑骂槐之势,当下蹙眉转移话题:“心不静,必气不和。公主杂念太多,既在此练习字画,便应心无旁骛,于己于彼都是好的。”

对他直截了当的警示,郑逍欣然接受,也没有再强词夺理。而赵子勰也像是稍微听取她的建议,神色语气较之方才也缓和了许多。只是前者实在悟性不高,整个下午都花在练字上,半点进也没有。

“策须仰策而收,勒不得卧其笔,须笔锋先行。倘若公主下手不知轻重,纵使在下讲个十天半月,也不得其效。”赵子勰看着满纸扭曲爬行的字体,实在无力吐槽,当下摇首轻叹,惹得郑逍一阵迷茫尴尬。

其实她不得要领的关键,在于对方一直使用专业术语进行讲解。就像菜市场讨价还价的时候,对小学没毕业的买菜大妈分析函数曲线,简直一个驴头,一个马嘴。可反之,她又不敢瞎问,唯恐暴露太多问题,招来质疑。要知道,这项活动的始作俑者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赵先生,”郑逍放下笔,兴致蔫蔫苦笑道,“学生实在不才,辜负殿下和先生一片苦心,既然不是这块料,学生还是好生歇着,不再折腾的好。”

虽然赵子勰也认为她笨拙,但遇到这种学生,若索性放弃也是枉为人师

因而听她这话,当即驳回:“公主此言差矣,若说天资,确有高下之分,只是练习字画讲究持之以恒。方才公主也说,此事欲速则不达,若不秉持坚忍刚毅之态,如何成事?”

“学生也就这样了,”郑逍轻叹口气,朝后一倚道,“一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先生,罢了,你且回去吧。”

然后赵子勰真的回去了。

郑逍没精打采躺床上挺尸,到了晚饭点,又爬起来吃了顿美餐,溜了圈院子消食,就洗洗睡了。

第二天午后,郑逍刚梳妆整齐要去萧氏那里,赵先森又来了,肩上挂着个小布包,鼓鼓的不知塞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