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走在阴暗潮湿的大牢里,远远有水声滴答,他并不在意。
一路推敲符斩语一番话语似乎当真合情合理,那般粗人竟当真咆哮公堂,他并不怒,因此刻如此作为才是正当反应,据他所闻符斩语在军中的行事作风看来粗犷豪放,若他当真细细考量不敢反驳似乎才真的有鬼!
而此时水牢中——
有人被捆绑双手半拖着挂在高高天板横梁上,那一身形容狼狈衣襟半敞有撕裂痕迹,肚兜歪歪斜斜勉强挂着,露出的雪色肌肤上有狰狞伤痕遍布,如此脆弱狼狈倒让更多血气方刚的汉子想更加蹂躏想摧折,是以每每看向牢中的视线都有些火辣。
女子浑然不知。
甚至自打被擒回来半月有余,她更多时候都是昏昏沉沉没有反应,难得醒来,听见盘问也兀自是哼哼唧唧嘟嘟囔囔听不真切,有人大着胆子去听了听,也只听见她有气无力说道……
“叫你们……说得上话的人……来问我……你……没有资格。”
这话狂傲让人心生疑惑,而眼前之人狼狈至极甚至让人觉得可以一巴掌呼死,何来这般胆量?
让人……心生古怪。
她一身血迹淋淋,有鞭痕有烫伤有其他古怪痕迹,她迷迷糊糊似乎也对此反应不大,以至于这是唯一在水牢呆了半月来毫无进展的犯人。
她更不知,齐湛日日来此观察许久也看不出端倪,此时才终于决定露面,来亲自审问审问这身份不明的女犯。
她……是个意外。
更可以说是齐湛一手救下来的人,此时却出现在了刑部大牢的重狱中,何不让人疑惑?
犹自记得遇见她时那些士兵还兀自拉扯着她的衣衫,而她身侧已经倒下两三个士兵,有的兀自呻吟,有的一剑洞穿,更有的绝了气息,却是被咬舌而死。
而她唇角挂着淋漓血迹齿痕深深,那狼狈那脆弱他见所未见,是以回过神来已经喝退了那些士兵,而她不管不顾扑在他怀里,一边模糊呢喃:
“唔……恩人啊……恩人……”
何人低低禀报?
眼光东看西看,颇有几分贼眉鼠眼的市侩,启齿讨好道:
“湛王殿下,这样子眼看也审不出什么,不如……”
狱卒眼光闪了闪,嘿嘿低笑一声:
“这姑娘眼看还是有几分姿色,不如湛王殿下你带回去好好审问一番,必定能得出些结果不是?纵使再不济,等大人您玩腻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