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路明非一副刚被群X过的造型其实到现在都无人发现。
楚子涵的目光在屋里扫视了一圈,茶几上的马克杯,沙发上扔着的小毛毯,阳台上的盆景花,全是三三成对的。她知道路明非和叔叔婶婶表弟一起住,那么答案很悲哀,还缺一个。
“学姐,我房间在这。”
楚子涵再起步时差点又被绊一下,穿着小白短袜踩人字拖属实有些难受。
外面的客厅就已经让人寒心了,房间内部更是惨案一桩,只见椅子上扔着衬衣和背心,床上铺满了各种各样的书,有《李尔王》这种严肃文学,也有《阿衰》这种通俗漫画,书桌上还有大量折纸和玻璃瓶,下面盖着一台待机的笔记本电脑,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让人躺下了。
楚子涵默默地看了路明非一眼,把他安在角落那个用来垫脚的折椅上,然后替他收拾起了床铺。
路明非蜷缩成一小团,痛并快乐地打量着楚子涵修长的腿,又很快羞涩地别过头去,默默地咽着口水。
楚子涵回过头来:“这些东西你平时放哪?”
路明非没敢回头,弱弱地说:“白天床上,晚上地上。”
楚子涵:“……”
有的时候努力是种徒劳,她快速地把床上的书收成两摞,在同样乱七八糟的书桌上腾出一块地方来摆好,又把电脑放在床头柜上:“来,先躺下,上次买给你的伤药还有吧?在哪?”
“哎,这是我小时候和邻居小女孩一起收集的贝壳耶,谢了学姐!”
“药,在哪?”楚子涵整张脸都冷了下来,眼神像是要杀人。
路明非指了指书桌下面的小橱子。
楚子涵继续说:“去床上把衣服脱下来。”
“没叫你裤子也脱!”片刻后她又说。
“哦,学姐你语气那么严肃,我还以为得脱光。”路明非磕磕绊绊地把裤子提起来,“现在想想是有点耍流氓。”
楚子涵翻找了一下,不一会儿就把放着湿巾和药的小盘子放在一边,拿起盘子里的棉签和消毒水。
路明非赶紧说:“别麻烦,我自己来。”
“你自己怎么来?”楚子涵低着头。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先把挫伤最严重的部分用消毒水冲洗,再用卫生棉球一点一点地擦净,“要是我手重了就说一声。”
美少女亲自替你疗伤当然不能喊疼,所以路明非一边“嘶”,一边说着“不疼”。
楚子涵不想戳破他,于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更快意味着更疼,最后嘱咐道:“这次一定要把绷带裹上。”
“至少,至少让我自己来……”路明非哭丧着脸。
楚子涵也不是那种观察未成年半果体的Chi女,她移开目光,打量起他的屋子,这一看,就看见垃圾箱里的面包渣和包装袋,于是问:“你今天都吃了什么东西?”
路明非正缠着绷带,用伤到那只手指了指垃圾桶。
“从早上到现在?”楚子涵小脸更冷了,“昨天呢?”
“面包袋盖着的那个泡面桶。”
楚子涵险些破冰,她沉默了得有半分钟,才恢复了本来的音色:“你每天就是这么过的?”
路明非满脸的理所应当:“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