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储想也没想怒斥:“这是我亲眼看着楚天河盖的,怎么可能有假?”
文荣也不怒,他在金銮殿上巡视一圈,忽然走到鸿胪寺卿的面前:“这位大人,昨日我等到达雍朝时,曾去鸿胪寺交接文书,文书上便有我西周楚国的国玺印章,不如大人将那文书拿出来,与齐王手中的‘口供’一一比对,孰真孰假一看便知。”
鸿胪寺卿抬头看向雍帝。
雍帝点头:“准。”
鸿胪寺卿立即去拿文书。
不一会儿,鸿胪寺的官员拿着昨日楚天河等人送上的文书回来,又捡起赢储扔在地上的那份证据。
几个脑袋凑在一起比对。
远远看去,两份文书上的印章看起来一模一样。
片刻后,鸿胪寺卿抬头,迟疑地看向雍帝:“陛下,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赢储脸色大变:“这怎么可能!”
雍帝沉声道:“拿上来!”
鸿胪寺卿将两份文书交到王公公手中,王公公又双手呈给雍帝。
雍帝拿起来比对一番。
半晌,两份文书被一起扔到了赢储的脚下,雍帝忍无可忍地骂道:“蠢货!”
赢储心神早已处在崩溃的边缘。
在鸿胪寺卿说出两份文书上的玺印不同时,赢储就隐隐有不妙的感觉,现在看到雍帝盛怒之下文书都扔到他脚下,他心头犹如被猛地泼了盆冷水。
但赢储仍不甘心!
那份文书上的口供是他亲自写的,印章也是他亲眼看到楚天河盖的,怎么可能会不同?怎么可能会有假?
可现实又是如此残酷。
韦燕燕的信被调包了,楚天河也反口了,一切都与他预料的不一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赢储不明白。
他明明都安排好了,为什么会突然大变样?
赢储颤巍巍拾起地上的两份文书,他眼睛死死盯着两个印章。
然而看了半晌,他抬头愣愣道:“父皇,这两枚印章一模一样啊?”
哪里不同了?
他根本没看出有不同。
鸿胪寺卿是不是眼瞎?
赢储瞪向鸿胪寺卿,正要让他重看一遍,鸿胪寺战战兢兢道:“殿、殿下,楚国使臣送到鸿胪寺的文书上印章上印着‘千秋万代’四个字,而您那份口供上是……千秋方代……”
“什么?”
赢储快速低头。
他先是看了看鸿胪寺那份,接着又看了看他自己的那份,眸光尤其在第三个字上停留。
当看到他那份‘万’字上多了一个不起眼的‘点’时,赢储脸色刷地变得惨白。
他蓦地抬头瞪向楚天河。
目眦欲裂:“你耍我!”
此时此刻,赢储终于反应过来,他被楚天河给耍了!
“楚!天!河!”
赢储蓦地冲向楚天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