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黎文声音嘶哑，仿佛从深渊中刚刚脱身。

“我是你爷爷！”阿浪开口骂道。

黎文怔怔地看着阿浪，听到这句话时愣了一瞬，声音虚弱而沙哑。

“我...怎么在这。”

阿浪冷哼一声，从随身的包袱里掏出一套干净的衣服，随手甩到黎文身上。

“你变成了‘人堕’，现在被我救了回来，先穿上衣服。”

黎文抬头看着阿浪，表情诧异，又低头看着衣服，满脸复杂，颤抖着捡起，却迟迟没有动作。

“我....变成了人堕？”他低声喃喃，自言自语般，嗓音沙哑得像砂纸擦过。

“怎么还能变回来？”这个念头如同冷风灌入，让他浑身一阵发凉。

他试图回忆，却只记得零碎的画面：黑暗、痛苦、撕裂的意识，还有父亲倒下的身影。

他紧皱眉头，额头上冷汗涔涔。

忽然，一个久远的片段涌上心头。他记得小时候，哥哥曾随口提过一个传闻，说是北斋有一小孩，能让人堕恢复原状。

黎文当时并不相信，觉得是什么怪谈，但此刻，那片段却如烙印般鲜明。

“是他？”黎文忍不住抬头，看向阿浪。

而此时，阿浪正站在一旁，抱着双臂不耐烦地看着他，眼神中写满了催促。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喂喂喂，发什么呆？搞快点，还想让我帮你穿啊！”

黎文被这一嗓子唤回神，耳根微微发红，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衣服，犹豫了一瞬，问道：“你...你是北斋镇那个小孩？”

阿浪闻言，原本靠着墙的身子猛地站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黎文。

“什么北斋的小孩？你见过我这么高、这么帅的小孩？”

黎文愣了一下，忍不住多看了阿浪几眼，认真回道。

“高是挺高，帅....说不上。”

“你娘的个腿......”阿浪看着黎武那认真的眼神，翻了个白眼，“赶快把衣服穿上，废话真多，你是变态么，光个身子和人说话。”

黎文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顿抢白弄得一阵尴尬，一边小心翼翼地往身上套衣服一边小声嘀咕：“确实不帅。”

“喂！老子耳朵灵得很！信不信一刀拍爆你脑瓜子！”阿浪眼神一瞟，声音冷不丁插了进来。

黎文一哆嗦，衣服差点穿错边。

阿浪见它虚弱的样子，嘴角抽了抽，摆摆手道：“行了，赶快穿好，再磨磨唧唧的天都快亮了。”

黎文终于整理好衣服，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算过得去。

“多谢。”他对着阿浪微微鞠了一躬，又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将我变回来的？”

阿浪听到黎文的问题，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

“山人自有妙计，填饱肚子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