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长,你赶紧把人带走,我妹妹看见他就恶心!”
冯梅梅拦在门口,没让队长进屋。
队上的妇女主任也在,两手叉腰跟在刘队长背后,誓要大干一场。
有窑里瘫痪的姐夫作证,事情很快水落石出。
出了这么大事,消息传的很快,再加上这个年代特有民情。
二壮必须在每一个村里,镇上,县上接受批评……然后选定日期公式,枪——决
这都是后话了。
好在陈泽来得及时,正好赶上,冯兰兰安全无恙。
院里吵吵闹闹,屋里两人独处。
陈泽从始至终陪在冯兰兰跟前,今天来见她,就是娶她过门的。
上辈子心结终于缓缓解开,多年拧在胸口淤青终于畅通了。
冯兰兰仍像个受惊的小鸟,蜷缩在炕角。
陈泽索性脱了鞋子,和她靠坐在一起,给予贴身的温暖。
事情过去半天了,冯兰兰的心情缓缓平复。
她知道自己被划到不廉不洁的那类人了,即便是这样阿泽也……
“阿泽,你真要娶我吗?”
“为什么不是真的,难道你忘了?十二岁的时候我就给星星许愿娶你过门的。”
“我没忘,我当然没忘,我一直以为你忘了,谁让……”
冯兰兰怯怯弱弱,哭腔中满是委屈。
陈泽心疼的搂着抽泣的青梅,保证的说道:“兰兰,我这不是来了吗?”
“今早我就给梅梅姐说了,愿意娶你。”
“说不定我爸已经找人上门提亲了。”
冯兰兰仰面,“真的?”
话音刚落,冯梅梅的声音传来:“兰兰,快起来收拾一下,说媒的到大门口了。”
“阿泽,你爸来了,还不赶紧的。”
两人正聊得亲密,突来的提醒拉响警铃。
终归揭底还没结婚,陈泽麻溜下炕,穿着鞋子到门口迎接。
陈学德夹着眼睛,表情像地铁上看手机老人,不想看没出息的儿子。
这媒一说,亲一提,说不准过几天就结婚,就这还往人女娃窝里钻。
心里暗骂:不值钱的货!
“爸,你来了。”
“我不是你爸,丢人现眼,你领着兰兰去沟畔转会,剩下的我们当父母的来。”
陈学德直接撵人,对这个小儿子他够宽容了。
像老大老二结婚,谁管他愿不愿意,打听到哪家有合适的女娃。
上门说媒,能成就结婚,不能成就下一家。
要不是看在陈泽和冯兰兰从小玩到大,感情一直很好,早给陈泽说媒结婚培养下一代了。
当爹的能不知道两娃都有意思?换做以前他想着法让儿子和兰兰结婚。
但在半年前,老冯家一夜之间变天了。
一大家找山货遇到了塌方,和山石融为一体,女婿专门去找,结果祸不单行,回来之后瘫痪了。
到现在没人知道怎么回事。
不过既然儿子想好了,那他就尽力满足,谁让他是老小呢。
家长聊婚事,两小在村畔上散心。
冯兰兰担心的问:“阿泽,你说我姐会同意吗?”
“梅梅姐不同意,会让我上你家炕头,把你送到我嘴边?”陈泽搞怪的说着,惹得女友白了一眼。
吹着沟口的凉风,冯兰兰忍不住问:“阿泽,到时候结婚了,咱住哪,和陈叔叔住一起?”
“没必要吧,爸妈还年轻,住一块少不了唠叨。”
“也对,那咱重新箍窑洞,放心,我姐姐说了,会给咱不少嫁妆的,要是不够,我问姐姐借些?”
见冯兰兰还是那样的顾家,为他着想,陈泽心里温暖极了。
“兰兰,新房咱以后会有的,对了,我听说你家的猎枪还在?”
“有是有,只是我爷爷走后,几十年没人用了。”
冯兰兰像是想起了什么,眼里带着一些皎洁,坏笑的问:“怎么,你又要去抓野猪?”
陈泽见女友调戏自己,两手搓着她的脑袋瓜:“我当然是抓你这只小香猪啦~”
抓野猪是几年前陈泽领着冯兰兰去山里,非要抓一只证明自己,结果忙活一天,到晚上只抓一把知了猴。
晚上两人放灶火烤熟吃,知了再小是有肉,是两人美好的回忆。
“兰兰,姐夫最近咋样,有好些吗?”
“他?”
冯兰兰摇了摇脑袋表示不好。
陈泽记得上一世,那上门女婿在冯兰兰传出绯闻后,没几天就死了。
他寻思着,趁着有时间,找他聊聊。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说不定还啥夙愿没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