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杀两只她就不愿意,谁家一次性做这么多肉?
陈母一向节俭持家,一点点白面都藏着过节才吃。
儿子打到猎物是好事,但不可能次次都打到,她觉得要省的吃。
过过苦日子的人都喜欢存着,藏着以备不时之需。
一家人几个月没见荤腥,饭桌上一盆肉只上了半盆,一炮轰完是不可能的。
陈学德吃了几口尝尝鲜,说着他不爱吃兔子肉,圪蹴在枣树下抽旱烟,“阿泽,你明天还上山?”
“上,明早天不亮我就去,下了二十来个兔套子,保准有收获。”
陈泽头一次见父亲没骂自己,觉得挺意外的。
“你啊,明天让你大哥跟你去,两个人多个照看。”
“行,大哥你明天没事么?”陈泽转头问正给女儿挑肉的陈文。
“早上没事,下午我得去水坝。”
“那正好,早上咱一沓(起)去,后晌我也有事。”
陈学德见小儿话没说完,追问:“撒事?”
“寻个上山的伴,一个人怪心慌的。”
“阿泽,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跟你上山。”
冯兰兰自动申请加入,陈泽摇了摇头:“兰兰你在屋看好家,生产队找点轻松活就行,以后我上山养家。”
“再说我寻的也不是人,刚才听梅梅姐姐说隔壁大队老孟家狼狗下崽了。”
“我明天去看看,能谈成的话换一只狗崽回来。”
陈学德点了点头,觉得没问题,打猎带狗是基本常识。
“阿泽,你懂不懂,要不你爸跟你一起去,别被骗了。”
王雪芹不放心,想让陈父跟着一起去参谋,在她眼里陈泽还小,办事不牢靠。
陈学德听这话不愿意了,掸了掸烟锅子bie在裤腰带,“我一天忙的死了,哪有功夫给他看狗去!”
“你忙啥忙,啥事有你儿子重要,你要敢不去,看我晚上把你杯子给你扔到南沟去。”
……
拌嘴声中,结束了一天的晚饭。
陈泽晚上送老婆回冯家,两人拉着手漫步在星光下,度过最悠闲的时光。
“阿泽,我们什么时候结婚,这样跑前跑后的……”
冯兰兰说话声很低,切切弱弱的问。
“兰兰,我是这样想的,咱俩先住在你家北边的窑洞。
等我打猎赚点钱,够买些生活用品,然后咱就结婚。”
“那要多久啊?”
“放心,以我的速度,最多一个月。”
陈泽两手捂着冯兰兰脸蛋,坚定的眼神看着她。
冯兰兰害羞的不敢抬眼睛,月光下是精致可人的面孔。
陈泽没干过分的事,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冯兰兰额头肌肤一紧,挣脱陈泽的手掌逃回家。
看着逃之夭夭的女孩,“这……都要结婚的人了,还这么害臊。”
陈泽踩着月光回家,无限的向往未来。
他不想结婚吗?
男人摸了摸兜里,别说一毛钱,连一分钱都没有。
今天下午陈泽放出消息,想要肉的可以来换,不管是什么,以物换物不会有人说闲话的。
还有用皮子换钱这事,他前世就是靠卖山货发家的。
不知道镇上的广东客(kei)来了没有,那人他知根知底,两人合作多年,他最为放心。
“没来的话,就去黑市碰碰运气。”